她不打算久留,起身昂首道:“該給你的賞賜,一分都不會少。日後必有狹路相見之時,若到那時你還能跟著你的檀大人,為他出生入死,為他賣命,這樣我的鍘刀也會鋒利些,不會連個痛快都不給。”
她說罷,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竹齋正在院子裡坐著,隻看到光獻郡主衣袂一閃便出了正廳。
他忙追上去,將她客客氣氣地送回了定合街,好一會兒才回來複命。
“小人將郡主送回去了,送到王府東側門,看著她進去的。不過公子不必擔心,小人能感覺出來,郡主身邊一直有人跟著呢,尋常人近不了身。”竹齋頓了頓,又感歎道,“不過郡主可真是個難得的美人,離得她近了,叫人連氣都不敢喘…”說到一半,他自覺失言,隨即又閉上了嘴。
司馬煉並沒有看竹齋,他坐在院中,頭發已經半濕,獨坐許久最後才回房。
蕭扶光回到銀象苑,華品瑜也在等他。
此時宜宙來報:“陛下近日來很是奇怪,萬清福地不少人聞見他嘯聲震天,行走如風。郡主,陛下會不會…真要成仙了?”
不等蕭扶光開口,華品瑜先嗤笑出聲。
“成仙?就憑他?”華品瑜極是不屑道,“老夫同他論道也有不短時日,他瓶子裡裝多少水,我還能不知道?修道先修心,沒見過修體成仙的——若是有,老夫今日且在雲上,非在人間了。”
宜宙自是不懂這些,想了
片刻說:“這些都是萬清福地宮人所說,薑公公也有聽聞,郡主、太傅還是慎重為上。”
蕭扶光對華品瑜說:“老師,我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華品瑜道:“你說。”
“父王同陛下不合日久,當初也是父王將他困在宮中,並非是他沉醉修道。所謂修行也不過是個幌子,用來掩蓋他自己無能罷了。”蕭扶光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再次開口,“今聽宜宙所說,我倒覺得陛下不像是得道,倒像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一樣…”
華品瑜麵上神情一滯,隨即起身道:“為師明日就進宮打探打探。”
蕭扶光不忘提醒:“老師千萬小心。”
次日一早,蕭扶光趕赴內閣,華品瑜進宮拜萬清福地。
鑒於戶部尚書楊淮入獄,尚書一職被檀沐庭暫代,而宇文律為鎮國大將軍同時兼任兵部尚書一職,以致於二部上下一動百動。而司馬煉同沈磐二人臨江有功,進授司馬煉為兵部武選員外,沈磐則兼任考功郎。
功勳升遷,一靠命二靠運,司馬煉將入內閣便得了好差使,身份水漲船高,便是有人憤憤不平也無用——誰叫自己沒個考狀元的命,誰叫自己沒有個女道妻?嫉恨嫉恨,既是恨更是嫉。
日暮時分,華品瑜來尋蕭扶光,二人回定合街密談。
一眼望去,華品瑜麵色蒼白,心緒不寧。
“老師怎麼了?”蕭扶光攙著他坐下,急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