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又欺負人!”小芙拽起郝讚就要跑。
她與郝讚倆人剛起身,還沒撒腿開始跑便撞上迎麵而來的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外頭用鐵皮包裹著,刷了層棕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木頭做的。
駕車的馬夫人高馬大,拉住了韁繩嗬斥他們:“乾什麼的?”
仆婦見後愣了一下,上前又是行禮又是作揖。
“大公子,這賣酒的丫頭偷了咱們的衣裳要跑路,我們在追她。”說著指著小芙又開始罵,“衝撞了我們大公子,還不快來賠禮!”
小芙往後一縮,反駁道:“是你們逼我穿的,我又沒有偷你們的衣裳!”
“你這小賤人…”仆婦擼起袖子又要打她。
小芙伸手捂住了腦袋。
“停手。”
鐵皮車廂裡的人開了口,這一頓好打才沒落到小芙身上。
馬夫將車門打開了一條縫,小芙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又縮回了目光。
“當街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一身衣裳罷了,給她便是。”裡頭人又開口,這次話說多了,小芙卻聽出一絲低沉的病意。
“給我?我還不稀罕呢!”小芙生氣地道,“紀家二公子定的酒還差了五錢,我同賬房要錢,他們不給,反倒要扒了我原來的衣裳,叫我去陪酒…也罷!紀家能耐大,我惹不起,這錢不要了還不行?我是良家女,既不做一步登天的白日夢,也不會惦記你們這一兩身的衣裳!”
裡頭人沒
再開口了。
小芙氣衝衝地拉起懵在一邊的郝讚,倆人上了那輛老牛車後離開了紀府。
這一回將郝讚嚇得可不輕。
“你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郝讚說,“幾壇子酒,怎麼人進去了一直沒出來呢,我就納了悶,想進去瞧瞧,可他們說什麼都不讓我進。我從後門轉到前門,這才瞧見你…”郝讚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唉,你說你,非要逞那個強做什麼?粗布衣裳就那麼好?年紀輕輕的姑娘家,還是穿花哨點好看…”
“不是自己的衣裳,我穿在身上刺撓。”小芙道。
這話郝讚沒法兒接。
“那你去了這麼久,都乾什麼去了?”他又問,“他們怎麼逼你換衣裳呢?還真打算叫你去給貴人們陪酒?”
小芙點點頭,將自己是怎麼被景王趕出來的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郝讚,隻隱去了宇文小將軍變成個呆子的那段兒。
最後她又將紀家的人數落了一通。
“他們可真不要臉!”郝讚也跟著罵,“紀老爺自己戴綠帽子也就罷,還不放過好人家的姑娘。我看紀老爺比那紀二也好不了哪兒去,一把年紀還納妾,老不正經的…小芙,你可得小心點兒!”
小芙想起紀老爺那雙肥膩的大手就直犯嘔。
不過…
“今天門口馬車裡的那個是誰?”小芙問,“她們喊他‘大公子’,他便是紀家那位深居簡出的大公子麼?”
郝讚點了點
頭。
“都說紀家有錢,據說全仰仗這位大公子。”他道,“咱們嶧城窮得很,像紀家這樣的豪商,便是去蘭陵、琅琊都比在嶧城好啊,可他們卻不。自打三年前他們到了嶧城,不僅捐錢捐物,還買了不少勞力來幫咱們老百姓耕地。不過,這些事兒都是紀家的大公子紀伯陽做的,跟紀老爺那個色胚可沒什麼關係!”
“我剛剛好像從門縫裡見著紀家大公子了。”小芙想了想又說,“他怎麼坐了個雙輪椅呢?難道他的腿腳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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