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又說:“你今日應也見過太子妃。”
蕭扶光想起那個瑟縮在人群後的小小身影,不免為她在宮中境遇擔憂。
“阿寰待她不好,他一說話,太子妃便嚇得哆嗦。將她帶出宮,也是為了她好。”她道,“原本夫妻過日子,外人橫插一腳要遭天打雷劈。可我瞧她在宮中應當也過得並不舒坦,且將她帶出來這事兒是周家先開的口,要報應自是輪不到我身上。”
景王頷首:“要做事,就不要有那樣多顧慮。報應又如何?你姓蕭,天打雷劈也不敢劈你。百年後到了地下,閻羅王見你也要拜上一拜。隻管放手去做,萬事有爹爹在。”
有靠山心中便踏實,蕭扶光卯足了勁兒巴結他:“若是京中閒人票選天下第一好爹,我願出十萬兩買景王殿下。”
“有錢燒的?”罵歸罵,景王嘴角卻是上揚的。
父女倆又說了會兒話,左右不過些瑣事了。
蕭扶光回銀象苑時,天色尚早。
苑內人不多,而最顯眼的那仨人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在謀劃些什麼。
“…你要弄那麼多阿膠,送來了給誰吃?”清清皺著眉問小冬瓜。
碧圓跟著落井下石:“你吃吧
,你們宦官不是體寒嗎,正好補氣血,今年過個大暖冬。”
“不拿銀子當銀子是吧?”小冬瓜罵道,“好歹也是特產不是,放鋪子裡賣說不定不僅能回本,還能小賺一筆呢!”
“吹牛,銀子這麼好賺,你當你是姓檀?”
蕭扶光好奇地走了過去,問:“你們在說什麼?誰姓檀?掙誰的銀子?”
仨人猛然回頭,見是她來,轟地一下便散開了。
“郡主回來得可晚。”小冬瓜腦筋靈活,嬉皮笑臉地蹭了上來,“剛剛我們還說呢,隻見秋娘回來卻沒見著您,殿下那邊急吼吼地指派了人去接,咱們還以為宮裡頭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呐!”
“能出什麼幺蛾子?”蕭扶光邊說邊向房裡走,“我才是最大的那隻幺蛾子。”
仨人見她沒再繼續追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蕭扶光進臥室換了身衣裳,出來後坐在榻上,剛喝了口茶,便豎起了耳朵。
“什麼聲音?”她問,“像是誰在彈琴?”
“府中放了批老婢出去,裘管事又買了十幾個年輕的進來。總有那麼幾個妖精,瞧著便不是什麼良家女。”小冬瓜呸了一聲,“又是彈琴又是唱曲兒的,知道的當咱這是王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勾欄呢。”
“衝著殿下來的?”蕭扶光瞬間便來了興趣。
小冬瓜說是,叉著腰隔空罵那幾個新來的:“咱攝政王多大的人物,京中多少年輕貌美的貴女上趕著做繼妃,咱
殿下瞧過她們一眼嗎?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殿下什麼沒吃過沒見過的?天潢貴胄,什麼是天潢貴胄,自是眼界在穹,隻看得到天上的謝妃。放著仙女兒不愛,偏偏就愛你這道吹拉彈唱的小野菜了?我呸!真是臭不要臉…”
他這一罵,蕭扶光也跟著笑。
“誰叫父王香呢,但凡少個爵位,長得再醜些,惦記的人也會少點兒。”她說,“人若想來,你攔也攔不住,隨她們去。”
“還是您心大。”小冬瓜噘嘴,“咱銀象苑正缺人手,奴去問問裘管事,能不能將那幾個能作妖的弄過來,讓她們就在咱這兒賣勁,看這些小浪蹄子能翻出什麼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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