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官敬惡狠狠地瞪著方紫嵐,礙於情勢除此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李晟軒吩咐殿外的侍衛道:“把上官敬押入天牢,明日再審。”
上官敬被押下去後,李晟軒站起身,從高位上走了下來,“方將軍此次辛苦了。”
“為國效力,不敢言辛苦。”方紫嵐說著單膝跪地,雙手把虎符奉上,“幸不辱命。”
李晟軒收回了虎符,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跪得板正的人,“方將軍有什麼要和朕說的嗎?”
“沒有。”方紫嵐收回手,抬頭看向李晟軒,正對上他的目光,“方紫嵐無愧於心。”
“好一個無愧於心。”李晟軒輕笑出聲,“玉成王和方將軍征戰辛苦,先下去休息吧。夏侯彰,替朕送送他們。”
李晟軒遣退他們二人,自是有話要單獨和諸葛鈺說,方紫嵐知道必是和上官敬有關,而且他又派了夏侯彰送他們出來,八成就是怕她會悄悄折回去偷聽。
可是知道歸知道,在李晟軒下旨前,她隻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萬分。
似是看出了方紫嵐的不安,李祈佑出言安慰道:“皇叔一向公允,方將軍大可放心。”
公允?方紫嵐隻覺得有些好笑,這個詞用來形容李晟軒她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剛想說些什麼就見一個內官衝著他們走了過來,行禮請安後直入主題,太皇太後和太後要見他們。
方紫嵐心下一怵,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可不想去見那兩位娘娘,當下以手扶肩,“哎呦,我這傷……”
“方將軍?”見方紫嵐臉色發白,李祈佑也慌了神,“快傳禦醫!”
內官一時手足無措愣在了原地,“這……娘娘那邊……”
“你連王爺的話都不聽了嗎?”夏侯彰的聲音冷冷響起,嚇得內官一哆嗦,“小的不敢……”
“不敢還不快去!”李祈佑冷喝一聲,內官一麵應著一麵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等內官一走,方紫嵐立馬精神了許多,“王爺,剛剛夏侯兄弟和我說陛下要我去偏殿候著,等一下召見,我就先走一步了。”
“方將軍你……”李祈佑看著瞬間生龍活虎的人,一臉茫然。
隨即想起了北境中她說過的怕太皇太後怪罪的話,猛地反應過來,配合道:“那方將軍趕緊過去吧,祖母那邊本王去說。”
“多謝王爺。”方紫嵐道過謝就飛快地溜了,夏侯彰跟著她一直走到了禦花園。
“我說夏侯兄弟,都走這麼遠了,你還要看著我?”方紫嵐滿臉不耐,夏侯彰也不惱,“陛下要我送方姑娘出來,我不過是儘忠職守。”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跟個木頭似的。後半句她自然不敢說出來,隻敢在心底吐槽。
不過李晟軒最信得過的也就是這個木頭了,不如問他探探口風。
方紫嵐這樣想著,迅速換了一副諂媚表情湊到夏侯彰旁邊,“夏侯兄弟,我去北境呆了兩個多月,京城有什麼新鮮的事嗎?”
夏侯彰不動聲色地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沒有。”
“哎?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發生?”她故作誇張的不敢置信,夏侯彰仍無動於衷,“沒有。”
“當真沒有?”她再次湊了上去,夏侯彰又退了一步,“聽聞近日京郊有一農戶,家中有一母雞報曉,方將軍覺得可還算新鮮?”
方紫嵐心中惱怒,這個夏侯彰,竟然變著法子罵她。
牝雞司晨,惟家之索,她好歹也是個念過書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然而再生氣她麵上還是笑嘻嘻的,“夏侯兄弟真是少見多怪,公雞不打鳴,難道還要責怪母雞搶了公雞的活嗎?”她說完拂袖離去,再不理會跟在她身後的夏侯彰。
再說另一邊乾坤宮中,李晟軒留下諸葛鈺,談的也正是北境之事。
諸葛鈺把北境發生的一切細細說來,李晟軒心下有數,和他派去的暗衛說的幾乎不差。
待諸葛鈺說完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諸葛鈺不才,未能替陛下料理了方紫嵐,還望陛下恕罪。”
“罷了,她也不是你能料理的。”李晟軒示意諸葛鈺起來,“朕且問你,你覺得她所言上官敬通敵賣國一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