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殿下要如何呢?”
朱柏意味深長地說:“有些話,本王隻能單獨跟住持說。”
然後住持就把朱柏帶到他的禪房裡去了。
兩個人在裡麵聊了一炷香時間,站在外麵的人一個字也聽不見。
朱柏笑嘻嘻出來,交代韶關官牙局的牙長,拿兩百兩銀子出來給住持修繕重建寺廟。
牙長忙應了。
朱柏又對宗泐說:“大師,本王明日就啟程去湖南了。這幾日大師若是有空,便抄了經書給官牙局,他們自會帶來給我。”
宗泐:“殿下放心。”
朱柏又鄭重行禮:“那就應天再見了。”
說完便揚長而去。
宗泐等朱柏一走,忙問住持:“師弟答應了他什麼?”
朱柏這麼高興,肯定是達到了目的。
住持含糊的回答:“也沒有什麼,他隻說以後寺廟修繕完,要永遠留一間禪房給他。還說他要在應天和各個州府的店裡賣南華寺六祖金身開光物。”
宗泐想了想,說:“雖然他是為了賺銀子,對你卻沒有什麼壞處。還能幫南華寺擴大在善男信女中的名聲。”
住持:“可不是嘛……”
宗泐:“就這樣?”
住持:“嗯。”
當然不是,這隻是朱柏提供的,讓他可以應付宗泐好奇心的托詞。
這個“小閻王”怎麼可能這麼好打發。隻是方才朱柏逼著他發了毒誓,他若是把朱柏的要求告訴任何人,包括宗泐,六祖真身就會被人偷走,且永遠再不會回到南華寺。
這個詛咒太毒了,比詛咒住持自己慘死還要毒。
住持自然是不敢泄露半個字。
富貴也很好奇,低聲問朱柏:“殿下跟他要了什麼。”
朱柏也用方才住持跟宗泐說的話回答富貴。
張玉歎息:“殿下真是何時何地都不忘記賺銀子。”
朱柏歎氣:“可不是嗎?本王整日像個散財童子一樣到處給人錢。要是不會賺錢,豈不是把自己賣了都不夠。”
張玉忍不住笑出了聲:“彆說皇上,就連我們都不舍得用殿下換銀子。”
朱柏這小腦袋瓜子隨便動一動就是白銀萬兩,屍橫遍野或是逃出生天。
朱柏一笑:“嘿嘿。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本王可是把性命都交到諸位手上的。”
朱柏平日吊兒郎當,對身邊的隨從卻沒話說,包括官牙局的人。
銀子自然是不必說了。
隻要不是有其他官員參與的場合,他都是跟大家一起吃住,絕無半點架子。
這也是這些人肯為他賣命,對他忠心耿耿的原因。
聽聞朱柏已經到了湖南地界,胡美親自帶人來接。
胡美見到朱柏,一陣感歎:“湘王可算是長高了些了。”
朱柏嘻嘻一笑:“整日騎馬,鍛煉得多,又曬太陽,自然就高了。”
胡美說:“皇上下旨叫微臣護送殿下上船到應天再回來。”
朱柏歎氣:“大可不必這樣折騰外公。”
其實他都自己出來晃蕩幾個月了,也不在乎多晃蕩這兩個月。
再說胡美也快五十的人了。
胡美說:“殿下這次辦成了大事,可也得罪了一些人,皇上是怕有人對殿下不利。”
這世上絕對不會謀害朱柏的人,除了老朱和胡順妃,那就是胡美了。
朱柏抿嘴:這意思,是沒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