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恍然大悟,啊對了,二級官牙局牙長來官牙總局麵試培訓的時候,見過他。
當時王立同隻字不提跟胡美的關係,想必是為了靠自己實力入官牙局,以免以後被人詬病。
這倒是個有骨氣又明智的人,長得又一表人才,難怪當時被他一眼就選上了。
“王立同是長沙王氏的後人。”胡美說:“今日微臣備了家宴,就留王立同一起作陪。殿下覺得如何?”
朱柏點頭:“好。”
胡夫人早去張羅點心瓜果了。
朱柏坐下默默等王立同說話。
王立同應該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而且那個事情在外麵還不好說,不然不會自己跑來,而是等著被召見。
王立同看了胡美一眼。
胡美微微點頭。
王立同這才站起來衝朱柏一拱手:“小人冒昧,有幾句話要跟殿下說。若是不對,求殿下寬恕。”
呦吼,事還挺大,不然不會先請罪。
朱柏微微點頭:“今日既是家宴,姨父有話儘管直說,我不會介意。”
他叫了王立同姨父,把他擺在長輩的位置,也就是表明了立場。
王立同放下心來,說:“湖廣官牙局的牙長常全以權謀私,私立牙行。實際在官牙局裡的交易隻得全部交易的三四成。湖廣各府的二級官牙局牙長若是不肯同流合汙,就會被他換成了自己的人。他知道小人跟殿下的關係,所以不敢動小人。”
這事果然是挺大的。
去年湖廣一級牙行交上來的利潤是所有一級牙行裡最少的。
常全說是因為受了災。
朱柏也就沒有追究。
如果屬實,就說得通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王立同想做一級牙長,所以誣陷長官。
這一路他們緊趕慢趕,壓根就沒有時間在其他二級官牙局停下來審核賬目,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核實王立同的話。
朱柏垂眼想了想,對富貴說:“你以我的名義發一封信叫常全和湖廣所有二級牙長帶上賬本過來見我。三日之內必須趕到。”
富貴說:“是。”
王立同憂心忡忡,還要說什麼。
朱柏說:“好了,等他們來了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吃飯。”
朱柏吃過飯說要休息,胡美便帶他進了胡府旁邊的彆院。
結果胡美剛走,朱柏就叫了張玉和富貴換上衛兵的衣服,讓胡大發穿上經紀的製服,騎著馬又出去了。
從長沙府往北再跑幾十裡就是常德府,朱柏他們快馬加鞭,還沒到天黑就已經到了常德府的二級牙行。
朱柏對胡大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進去傳話。
胡大發拿著朱柏的信進去說:“牙長在何處。湘王殿下有信要我交給牙長。”
牙長出來了,是個陌生麵孔。
二級牙長去官牙總局培訓的時候,胡大發還沒來,所以兩個人相互不認識很正常。
可是二級牙長在總局待了數月,對富貴和張玉應該很熟悉。
現在牙長看到他們兩卻沒有半點反應,以為隻是普通衛兵,所以肯定不是朱柏記錯了。
這人就是被換掉了。
常全真是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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