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在官牙局的後院專門給了個房間給吳伯宗,吳伯宗要是不想從熙攘的客商麵前路過,可以從後門進出。
可是聽說當朝第一個狀元被貶到官牙局做地圖,好多人都來看熱鬨。
前門後門,每日都是人山人海。
吳伯宗隻能早早來,遲遲歸。
囡囡也不敢去前院和出門了,隻能在後院待著,所以就成了吳伯宗的小助手。
朱橚種菜種累了,也會幫著吳伯宗抄寫校訂。
他雖然不善言辭,卻極有耐性和認真。
乾這種事,最合適不過了。
有時候朱柏看賬本看累了,也會溜過去看吳伯宗勘正地圖。
發現吳伯宗有個小本子,記著各地的山形地貌還有山川湖泊河流的名字。
他好奇地問:“這些地方,吳大人都去過嗎?”
吳伯宗回答:“有些是微臣的兄長和堂兄還有父親去過的地方,他們記下來告訴微臣。說一天,微臣能用上。真是想不到……”
世間之事就是這麼奇妙。
誰知道他考上了狀元,進了禮部,最後卻有機會來乾國子監和戶部的活兒。
朱柏說:“吳大人才是真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愧為我大明第一個狀元。”
吳伯宗說:“其實廷試第一的郭翀,微臣是第二。郭翀也擅長天文地理。”
朱柏一臉茫然:“啊……”
吳伯宗說:“郭翀博學多識,頗有文采,且為人坦蕩,就是長得……”
朱柏瞬間明白了:郭翀貌醜!
本朝第一個狀元,等於是大明的門臉和朝廷代言人。老朱肯定是要選個好看的。
這個也無可厚非。
講實話,彆說狀元和探花,其實能進一榜的人能力和才情都相差無幾。
他們之間差的可能隻是考運。
考運好的,寫的文章,剛好是幾個考官都喜歡的類型,排名就靠前。
朱柏瞬間對那個因為相貌痛失狀元的人十分同情,問:“那位郭翀如今在哪裡?”
吳伯宗回答:“他之前被任命為廣德府知府,如今應該還在哪裡做知府。”
三四年一輪換,這都六七年了。郭翀該輪了好幾個地方了。
朱柏有些惋惜:“哎呀,他要是京官就好了,本王可以請他一起來勘驗地圖畫星象圖。”
吳伯宗歎息:“可不是嘛,微臣的同科,沒有幾個留在應天,都外放了。”
他帶著淡淡地憂傷。
如今想想他中了狀元未必是好事。
要不是頂著“大明第一個狀元”的名頭,他也不會一直被老朱留在身邊當門麵。
自然也不用小心翼翼跟這些奸詐狡猾的官員們,驕橫跋扈的王公貴族周旋。
說不定能走遍名山大川,自由自在的觀星,做他想做的事情。
朱柏拍了拍吳伯宗的肩膀:“放心。他們動不了你。有本王呢。”
吳伯宗行禮:“知道了,多謝殿下。”
吃晚飯的時候,老朱問朱柏:“吳伯宗可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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