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胡吃海喝了一頓,心滿意足,吃完就枕著頭躺在地上看星星,聽旁邊的人拉馬頭琴。
看得王保保身邊的人個個牙癢:這是人質嗎?
怎麼感覺是來做客的?
這麼開心?!這麼自在?!
王保保把朱柏叫到自己蒙古包裡過夜,一來是怕他跑了,二來也怕那些手下亂來。
這營地的三四百人,幾乎都有親人喪命於明軍之手。
看到朱柏就想起老朱,想起朱柏給明朝將士們配的雁翎刀,忍不住恨意叢生。
按照蒙古人的傳統,要朱柏剁成肉碎才能解恨。
他也恨老朱,可畢竟朱柏是他們秋冬天換口糧鹽茶銀子和武器的保證,暫時不能動他。
七號跟著朱柏進去。
王保保一指自己矮床邊地上的毛氈:“夜裡你就睡這裡。”
朱柏沒有半句抱怨,抱著七號就躺下了,然後嫌棄得直皺眉:“哇哦,七號,你好臭。我也好臭。明兒我帶你去小河裡洗個澡。”
一大早王保保就出去買東西了,走的時候叮囑兒子王托托要片刻不離地監視和保護朱柏。
王保保不知道的是。
其實王托托比任何人都要痛恨和嫉妒朱柏。
他也是元朝的王爺,要不是朱元璋滅了元朝,他如今應該吃香喝辣,哪用在草原上被人趕著跑來跑去。
王托托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紮著小辮,皮膚黝黑,眉眼跟王保保很像,也是個方臉。
這會兒王托托塞了個空木桶和一桶子沒脫粒的燕麥給朱柏,一指那個羊圈:“那兒,十隻羊,擠完奶給它們喂點食,乾完活,你才有飯吃。”
這幾頭是最麻煩的羊,剛生產完,護崽,誰靠近頂誰。
已經好幾天都沒人敢過去給它們擠奶了。
朱柏一臉懵:“擠什麼?”
王托托一瞪眼:“羊奶啊,傻子。喝的那種。你昨晚上不是喝了好多嗎?難道想吃白食不乾活啊。我阿布看重你,我可不慣著你。”
朱柏“哦”了一聲就過去了。
還沒等他開門,有隻羊就過來狠狠頂了一下柵欄,威脅意味十足。
看熱鬨的蒙古人都大笑了起來。
朱柏對那隻羊搖頭咂嘴:“嘖嘖嘖,挺橫啊你。可惜在小爺這裡,你橫不起來。因為小爺來這裡之前是學獸醫畢業的,咩哈哈哈。”
他拿了根竹竿在前麵綁了繩子,做成個套馬的杆子,然後伸到羊圈裡,把羊羔一隻一隻套出來,放在旁邊圍欄裡。
母羊能看見小羊又夠不著,急得咩咩叫。
朱柏指著那群羊羔對母羊說:“看見了啊。你們的孩子,現在都成我的羊質。你們好好配合,我就把它們放回來,還給你們吃好吃的。不配合,我就殺了它們做烤羊羔,聽明白了嗎。”
王托托快笑瘋了:草,什麼“小閻王”,這就是個傻子吧。跟羊說話,能聽懂嗎?
朱柏走過去,從一隻小羊身上惡狠狠地薅了一小撮羊毛下來,吹到空中,威脅意味知足地指了指母羊們,然後接著乾他的活去了。
王托托翻白眼:“神經病,就你這嬌滴滴的王爺,今天要能擠到奶,我王托托喊你一聲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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