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輕歎:“大發啊,已經夠多人在找他了。你再去真的沒什麼必要了。不如在這裡替老十二把兵工坊好好守著。等他回來,就能儘快重新開工。”
他還有一個擔心。
胡大發是匪徒出身,這一走,萬一找不到朱柏,說不定就重操舊業去了。
胡大發隻能磕頭:“知道了。”
胡大發把上個月的工錢領回去了,叫工人們在兵工坊裡休息一個月。
這些人不是苦役就是朱柏找來的特殊工匠,都不能隨便出去。
外麵有衛兵層層把守。
次日有兵工坊的衛兵送了信來,說胡大發跑了。
朱標苦笑:看來我的話,他壓根就沒聽進去。
想來他又找了彆人弄了路引。
也是,五城兵馬司的人,還有朝中諸多武將都想朱柏回來。
隻要胡大發喊一聲要去找朱柏,隨便一個都願意幫胡大發重新弄個身份和路引。
朱標覺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累,全身酸痛乏力,胸悶氣短,沒有任何胃口。一回宮就開始發熱,頭昏腦脹。
馬皇後和老朱緊張得不行。
太醫們診斷後說朱標勞心太甚,急火攻心,陰火內生。
等朱標把藥喝下去,精神才好一點,安慰老朱和馬皇後:“是兒臣不孝,讓父皇母後操心了。”
老朱說:“咱知道你在憂心什麼。是時候把那個逆子弄回來了。”
這混小子每個月都會叫人送信回來報平安,可就是不回來。
真是活活要把人氣死。
他要再不回來,咱都要瘋了。
一來各種事情不順都要這個逆子回來理順,二來,看著胡惟庸蹦躂,咱實在手癢,必須把這個逆子弄回來,按在應天保證他的安全,咱好動手關門打狗了。
老朱吃過晚飯去了胡順妃那裡。
這一段時間,隻要有朱柏的信,老朱都會拿來給胡順妃看。
所以胡順妃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了。
今日老朱手裡沒有拿朱柏的密信,胡順妃有點忐忑不安。
老朱說:“不要怕,不是那個逆子出事了,是咱要找你說點事。”
胡順妃才鬆了一口氣,叫人去泡茶拿點心來。
老朱說:“咱要想個法子逼那逆子回來,需要你配合。”
胡順妃:“隻要臣妾能辦到的。”
宮女們端了茶和點心回來,還在院子裡就聽見老朱怒吼的聲音:“你是怎麼教孩子的。目無法紀,散漫驕縱,一出去幾個月都不回來。”
胡順妃一句話不說,隻是哭泣。
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
宮女們麵麵相覷,都不敢進去。
片刻後老朱怒氣滿臉地從屋子裡出來,拂袖而去。
宮女們送走他,忙回來把胡順妃扶起來,安慰。
胡順妃抽泣著:“我怎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小心翼翼把他養大了,又是這樣。這孩子真是太不孝順,太不讓人省心了。”
她哭了一夜,第二日就臥床不起了。
老朱提前跟馬皇後打了招呼,叫她不要驚慌。
馬皇後隻配合裝出擔心的模樣,叫了跟朱柏熟悉的太醫去給胡順妃看病。
太醫裝模作樣把脈,說胡順妃憂思鬱結,隻要放寬心,就好了。
然後照舊又開了幾塊山楂糕了事。
不過,太醫對外卻說的是,胡順妃病入沉屙,危在旦夕,嗯,算一算最多還有兩個月的陽壽。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