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冷冷地說:“令公子一無無功名在身,二無官職,私坐公堂,這就是藐視皇權。”
胡惟庸心裡萬馬奔騰:臥槽。你這個“小閻王”今兒是一定要把我往謀逆罪上靠嗎?
我總不能說是我瞞著老朱,叫胡富昌去接替都指揮吧。
他跪下嚎哭:“皇上,微臣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年輕不知道輕重,就算不小心坐了兵馬司的官椅,兵馬司也該交刑部處罰,如何能私刑處置。”
老朱似笑非笑看著他:“胡大人,你是糊塗了吧。咱早就說過,刑罰不上死刑和流放,兵馬司就都可以處置。咱看他們處置得很得當,還輕了。要是叫咱,就直接杖斃!!”
胡惟庸再不敢糾纏:“臣知錯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訓犬子。”
老朱:“既然胡公子已經挨了打,咱這次就算了。各位還是好好約束一下各自家中兒女妻妾。不然他們犯了事,咱也挺為難的。重罰吧,你們要來找咱哭鬨。不重罰吧,又不公,朝廷失去威信。”
老朱分明是已經知道他們往兵馬司塞人的事情了,借機敲打。
胡黨們個個心驚膽戰,壓低了頭不敢看老朱。
接下來就是跟往常一樣,每個部門輪番站出來哭窮。
戶部說,沒錢發官員俸祿。
工部說,兵工坊停了,不但雁翎刀都沒法做,火銃這些武器都沒法做。
禮部說,眼看還有兩月要中秋了,沒錢祭祖祭天。
吏部說,又要科舉了,趕緊給銀子張羅起來啊。
兵部說,沒錢辦軍糧,再等下去,入了冬就更不好運輸了。
刑部說,自從客商不跟官牙局車隊之後,強盜事件增加。
說那麼多,其實都是見朱柏回來了,所以提醒老朱讓朱柏重新上任乾活!!
有些是老朱慫恿的,有些是純粹自己要上來哭訴。
老朱今天一反常態的十分有耐心,聽六部絮絮叨叨抱怨了一遍,才對朱柏說:“嗯,逆子,你都聽見了?瞧瞧都亂成什麼樣了,你還隻顧著到處閒逛。如今你既然回來了就把牌子拿回去,給咱立刻好好乾活!!”
然後二虎就把朱柏的腰牌拿了下來,雙手呈給朱柏。
朱柏臉皺成一團: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會直接當著文武百官逼我重新接手。
我能說不嗎?
關鍵剛才我還在罵胡惟庸謀逆,這會兒必須撐你啊……
朱柏隻能有氣無力拱手應了:“遵旨。”
接了腰,牌掛在腰上。
大殿上隱約響起許多人暗暗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散了朝,朱標攔住朱柏,深深作揖:“辛苦十二弟了,你才剛回來就要忙這些。”
朱柏臉皺成一團:“大哥,要不您跟父皇說說,叫他早點放我去封地行嗎?”
朱標笑:“嗯?十二弟怎麼如今又想去封地了?當初你可以死活反對分封的。”
朱柏歎氣:“我以前那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這一次見到二哥才知道,在封地有多自在。”
朱柏這是在暗諷他們管不了朱樉,就算知道朱樉暗算他,我們也沒辦法麼?
朱標臉上頓時熱了熱,沉默片刻才說:“隻能再辛苦十二弟幾年。”
朱柏勉為其難拱手:“唉,這是為了大哥和父皇,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