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逢君剛回縣裡沒幾日,前段時間都在臨縣和妻子一起幫忙打理其嶽母的葬禮。
或許是那對老夫妻的感情尚算不錯,老太太過世後,老爺子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
至少頂著這樣的精氣神,是沒辦法再續弦了。
這些都是韓鏡在老師和師娘隱晦的話語裡聽來的,兩位老人也沒想到,不到五歲的孩子能聽得懂。
白逢君是秀才之子,這在華陽縣及其周圍還是很稀罕的。
整個安慶府走出去的讀書人都不多,就好比華陽縣縣學裡,年齡最大的秀才,頭發和胡子都白了,重孫都快出生了,最小的秀才也有近四十歲。
縣令雖然不是個清廉的,可是的對於縣裡的學生幾乎不會為難。
縣太爺也想在有生之年,能有考生從自己的治下走出去,好給他臉上增光添彩。
縣令是正經朝廷授官的兩榜進士出身,卻因這方麵,在華陽縣待了十幾年了,愣是沒挪窩。
若非背後沒有後台,他何至於在這個位置熬到現在。
童生試每三年兩次,縣令是次次跟著忙碌,次次大失所望。
也是因為考中的概率極地,但凡是本縣有誰中了秀才功名,他都會拿出一筆錢,給秀才修建牌坊。
非是縣太爺多熱心,而是牌坊代表著他的顏麵。
可惜,他上任十幾年,隻出了兩名秀才,名次還多是末尾,童生倒是有五六個,那也是因為童生的人數較多,掛著一個尾巴。
即便真的有天才,可是天才也是需要灌溉的。
華陽縣本身臨近邊境,對於子孫的教育上心的不多,沒有那個意識,再好的天才也得埋沒。
東桑村兩百多戶人家,讀書的加起來不超過二十人,這些人的家庭條件相對在東桑村是最好的,有那個閒錢。
不過有些是不願意在家裡做農活,才打著讀書的名義躲懶。
真正用心讀書的,能有個都算是好的。
其中裡正家的韓博文是村子成立至今,唯一的童生,目前在縣學讀書。
就算日後韓博文考不中秀才,也能在縣衙找個文書的工作。
最差也是個板上釘釘的東桑村裡正。
科舉是需要填寫祖上三代名諱的,曾祖,祖父和父親。
韓鏡對這個不擔心,保人的話,隻要找到裡正,韓氏一族的長輩自然很多願意的,根本“麻煩”不到韓水生。
童生試的一位秀才保人有老師出麵,院試的話,縣裡的秀才有好幾位,他們也都不會拒絕作保。
不說其他,一些老秀才隻是靠給人作保,也能拿到一些銀錢,多多少少的問題。
“師兄放心,我還不想那麼早下場。”
白逢君點點頭,將韓鏡送到書房,他便離開了。
這次因為嶽母去世,在縣裡停留了近一個月時間,安葬了嶽母後,他便有些待不住了。
妻子心情低落,正好他準備一下,帶著妻子去外麵走走,放鬆下心情。
至於兒子,自是要留在白夫人身邊的。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