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姝看了眼客廳。
張知懷裡抱著的尹卿容,像是睡著了。
她渾身都是血,估計是因為被砍了手指所致。
退到院門口,顏心和景元釗趕了過來,就聽到副官長說:“二爺吩咐辦喜事。”
張南姝一顆心落定,忍著的擔憂都放下了:“他終於開竅了?”
顏心和景元釗瞧見副官長的神色,滿不是那麼回事,都還懸著心。
“三小姐,她、尹七小姐,她……”副官長臉色很白,說話極其費勁。
張南姝的笑容一瞬間消弭。
“她死了,三小姐。”副官長說。
張南姝僵住,麵頰過電似的一陣麻,半晌木木的,感覺不到自己的嘴巴、舌頭。
她像是不會眨眼、不會說話。
副官長見她這樣,又去看顏心和景元釗。
顏心對他道:“你去找你們家大爺,叫他來。這件事怎麼辦,讓大爺拿個主意。”
副官長立馬去了。
張南姝和顏心、景元釗立在門口,遠遠瞧見張知懷i抱著一個人。
張知疲倦極了,卻小心翼翼攏著她,臉貼著她麵頰,一個怪異彎曲的姿勢。
張南姝想去看看。
景元釗拉住了她:“南姝!”
“我……”
“南姝,彆打擾他們,我們到門口等。”景元釗說。
三個人退出院門。
張林廣很快來了。他衝三人點點頭,闊步進了院子。
院子裡有兄弟倆的交談聲,很低,外麵聽不見。
片刻後,張林廣出來了。
“景少帥、少夫人,南姝拜托你們照顧一二。”張林廣道,又對張南姝說,“你回去睡覺。”
“大哥,尹卿容她……她真的……”
“她的心臟中槍。”張林廣簡單說。
心臟中槍,必死無疑。
“怎麼辦?”
“就照老二的想法辦。”張林廣說。
張家辦了一場紅白喜事:紅事與白事混在一起辦。
張知結婚了,和尹卿容的牌位。
走完了詭異的儀式,就在喜堂搭了靈堂,給她裝殮入殮。
因尹卿容慘死,葬禮辦得很簡單,開了三天的道場後下葬,將她安葬在張氏祖墳。
顏心和張南姝都以為,張知會哭天搶地。
然而他沒有。
他全程很沉默、很憔悴,把一切事都做完。
北城不知全貌,輿論靠著想象,把這件事給鬨翻了天,連帶著報紙都攻訐張知。
顏心和景元釗不敢問。
張南姝也不太清楚。她心裡潮潮的,特難過。
她去問了她大哥:“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張林廣:“我沒問老二。那天在場的人都死了:尹卿容、徐鶴藍還有五六名徐家的家丁。隻他自己知道。”
張南姝:“大哥,我們最近是在走什麼黴運嗎?”
張林廣苦笑。
孫牧回城時,葬禮已經結束了。
“……我在駐地都聽說了,說二爺和牌位結了婚。我聽著瘮得慌。”孫牧道。
張南姝:“實際上,就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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