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很醜嗎?
因為不認識景元釗,更不了解他和顏菀菀的婚姻,想破壞也無從下手。
顏心在心中歎了口氣。
重生這條路,步步艱險。
她低垂羽睫,把自己的惡毒藏在眼底,沒露出半分。
家裡事忙,顏心在祖母跟前坐了坐,離開了顏公館,沒去和父親、繼母打招呼。
乘坐黃包車回去,瞧見一家點心鋪子,正在賣新出的菱粉糕。
顏心很愛這道點心,後來這家鋪子老板病死,鋪子關門歇業,再也沒吃過了。
她讓車夫停車。
她進了門,感覺氣氛不太對。
問了夥計,要菱粉糕時,小夥計在微微發抖。
顏心不明所以。
拿到了菱粉糕,付了錢,顏心尚未走出點心鋪,就被人抓了起來,投入了大牢。
——她誤打誤撞,碰到軍政府的人抓奸細。
暗號就是菱粉糕。
“我前世沒遇到過這事。”
顏心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被關在一起。
婦人一直在瑟瑟發抖,而顏心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背出神。
命運的軌跡,在悄然改變。
壞事,也並非都有壞果,
她被關了大半日,終於有人來了。
年輕軍官,穿著鐵灰色軍裝,軍靴沾滿了泥土,表情森冷。
一雙腿,比旁人更筆直修長,近乎鋒利。
他的副官,先打開對麵男囚的牢房門。
“少帥,我是冤枉的,不是奸細。”
男犯求饒。
砰的一聲槍響,餘音在牢房中經久不散。
顏心緩慢抬起低垂的頭,瞳仁微微擴大了幾分。
她的手指,掐在肉裡不知疼。
“誰先開口?”軍官聲音冷而低,“我今天頭疼得很,聽不得聒噪,也不想聽任何廢話。誰先開口,誰活命。”
男囚一共四名,死了一個,剩下三個瑟瑟發抖。
誰也不敢說話。
軍官指了一人:“你說吧。”
“少帥,我、我是對街開金器鋪子的,您可以打聽打聽我,街坊鄰居都知道我,我不是奸細,我不是……”
話音未落,又是砰的一聲槍響。
顏心身邊的婦人,嚇得縮到角落,渾身顫抖。
顏心也身不由己往後挪。
重生是個笑話嗎?
她的死,要提前整整十八年嗎?
她一生的委屈、痛苦,並不會因為重生而得到紓解嗎?
“看樣子,你們都不想說。沒關係,你們冷靜冷靜幾天。”軍官從男囚牢房出來。
他讓副官打開了女囚房的門。
四十歲婦人恨不能變成老鼠,從地洞裡逃走,死死咬住牙關不敢哭出聲。
顏心無處可藏。
軍官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上的顏心,微微俯身,捏住了她下頜,強迫她抬起臉。
“你先說,你的同黨在哪裡聚集?”軍官逼視顏心,冷淡問她。
回答“我不是奸細”,就是死。
這軍官不在乎濫殺,他需要用極端手段震懾。
抓到的六人,必定有一兩人是奸細。
他要讓奸細明白,進了這裡,除了坦白和死,再無出路。
而無辜的人,是陪葬,是殺雞儆猴的雞。
顏心偏這樣無辜。
她的心,縮成一團,眸色卻鎮定:“大人,您頭疼兩月有餘,我能治。若我能緩解您片刻頭疼,能否容我緩慢道來?”
軍官神色一緊。
顏心小心翼翼舉起右手。
她的手,纖長而嫩,似青蔥般,指甲短而瑩白,有淡淡珠光。
極其好看的一隻手。
柔軟無骨的一隻手。
軍官略微遲疑。
顏心的手,伸向他臍上,輕輕按了按。
軍官許是覺得她無害,許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沒阻止,任由顏心的手觸及他最柔軟的小腹。
顏心加大了一點力道,沿著正中芯,在他臍上連成一條線到臍下,來回五次。
軍官的表情,微微變了變。
難忍的頭疼,倏然減輕。一直似針紮頭皮的感覺,一瞬間沒了。
他冷淡表情中,露出愕然。
“我是顏氏百草堂的六小姐,大人,我能解您疼痛。我們顏家,從來不隻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
請您給我時間,讓我治好您的頭疼。也請您法外開恩,讓我自證清白。”顏心望向他。
軍官的眸色漸深。
他定定看著她。
顏心還以為,他要麼拒絕,要麼答應。不成想他將她猛然拉了起來,攬在懷裡。
他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呼吸,清冽灼熱,鋪天蓋地將顏心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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