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督軍蹙眉。
長子是他的左膀右臂,還是頭一回如此掃興。
景督軍又看了眼顏心。
顏心低垂著視線,正在喝茶,麵目姣好得令人神往。
景督軍突然懷疑,他兒子鬼迷心竅看上了顏心。
他的眉頭微擰。
郭師長打趣:“少帥去忙吧,今天不找出幾個奸細,恐怕少帥坐不安穩。”
又說,“我的小兒子,說給阿爸捉一隻雀兒。捉不到,家裡逮隻小雞給我,愣是要我誇他。”
他哈哈笑起來。
景督軍也啼笑皆非。
他對郭師長有同門情誼,兩人情同兄弟。
開小輩無傷大雅的玩笑,景督軍不介意。
見景督軍笑了,另外兩個師長和總參謀也笑,跟著打趣幾句。
盛遠山神色平淡。
景元釗下去了,半晌沒回來。
很快,正戲開場了。
然而,卻沒戲子上台,隻鑼鼓聲響,越發顯得台上空空蕩蕩。
台下嘈嘈切切:“怎麼回事?”
“人呢?”
“名角不上場,其他人也不上?”
“軍政府的人捧場聽戲,卻不見了人影?稀奇。”
景督軍等人,也麵麵相覷。
“去問問,怎麼回事。”景督軍喊了自己的副官長。
副官長道是。
他待要下去,有人急匆匆進了包廂。
是景元釗的副官長唐白。
唐白先叩靴行禮,才說話:“督軍,少帥請您下樓。”
景督軍蹙眉:“他鬨什麼?”
“督軍,您下去看看。”
“有什麼話不能說,非要我下去?”景督軍不悅。
他已經很努力壓住脾氣,可火氣還是蹭蹭往上冒。
景元釗聽了顏心的三言兩句,攪合得戲院不得安寧。
景督軍好不容易休息,與下屬們出來趕個時髦,卻要遭遇這種事,很心煩,恨不能揍景元釗一頓。
他又看了眼顏心。
郭師長在旁邊笑道:“督軍,大少帥想要捉雀,今天不給您看隻雞,收場不了。”
景督軍瞥了眼唐白:“讓阿釗上來!”
唐白神色為難:“督軍,您還是下去看看吧。”
郭師長還想要挑撥。
盛遠山就道:“姐夫,不如下去看看。不順心了,就打阿釗一鞭子出出氣。他今天的確胡鬨。”
郭師長:“是嘛。為了宋老板這出戲,副官處的人排查了半個月。大少帥那意思,是副官處的人做了半個月無用功?”
盛遠山:“倒也不是副官處的人無能,萬事留個小心。”
景督軍懶得再聽了,站起身,對包廂裡所有人都說:“全部下去,看看那個逆子搞什麼把戲!”
又看了眼顏心。
這一眼,有點責備。
顏心救了他小舅子,有點能耐。可一味拿著這點能耐招搖,就很不知輕重了。
督軍不喜歡“邀功”的人。
他頗有意見,快步下去,幾乎是怒氣衝衝。
然而,樓下後台被副官們堵得水泄不通。
督軍等人來,副官讓出一條路。
看清楚裡麵情景,景督軍差點腿軟,冷汗刷得從後脊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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