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懂這話。
“顏心,她說自己受了金柳先生的指點,會一點術數。”景督軍說,“她非說會有危險。
阿釗很細心,又想在幾位師長麵前表現,就不停進進出出盤查。多虧了顏心,也多虧了阿釗。”
夫人不知還有這茬。
她又問了細節。
景督軍一一告訴她。
“心兒立了功!”夫人欣慰說,“她上次救了遠山,這次又救了你們父子倆!”
“她是個福星。”景督軍說,“這個女兒認得好。”
夫人笑了笑:“是,這個女兒的確認得好。”
景督軍便說:“我之前沒把她當回事,成天忙。等過幾日,咱們全家一起吃個飯。西府的人,也該認識認識咱們這女兒。”
顏心不單單是督軍夫人的義女了。
往後,她是督軍府的義女,是整個東府的女兒了。
她會和西府那兩位小姐平起平坐,一樣享受榮光。
景督軍得感謝她!
要不是她,今晚軍政府會損失慘重,說不定明日宜城就要易主了。
“這自然最好了。”夫人笑道,“我一直盼女兒,如今有了兩個。等柔貞從英國回來,希望她們姐妹倆能和睦相處。”
督軍摟了摟她。
“你也一直都是我的福星。”他說,“我也不記得多少次,你助我化險為夷。”
夫人笑:“老夫老妻的,說這些話忒見外。你我原本一體,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景督軍摩挲著她胳膊,一顆亂跳的心,終於落定了。
年紀越大,越是怕死,他今晚真嚇到了。
他和夫人商量,除了全家一起吃個飯,正式把顏心當嫡小姐一樣對待,還應該給顏心什麼樣子的賞賜。
他們倆說了半個晚上的話,淩晨才睡。
陸總參謀回到家,把雙胞胎女兒安頓著睡下,也和夫人聊了半夜。
他也嚇壞了。
“那麼多炸藥,無人生還。”他感歎,“薑家的四少奶奶,真是金柳先生的關門弟子。”
陸夫人:“真沒想到她如此有本事。她醫術還很好。”
“醫科有祝由,醫術好的人會點術數,很合理。”總參謀長說。
又笑道,“阿釗這次立功了,狠狠抽了郭袁一耳光。”
他又把郭師長如何嘲笑景元釗的話,說給夫人聽。
陸夫人就說:“郭袁和西府走得太近,私心重。阿釗必然是‘太子’,從小被督軍帶在身邊,軍中長大,西府的那些少爺們,怎麼比?”
“西府的老二仲凜,不是去日本留學了三年嗎?郭袁說他有新式的軍事知識儲備,可以走得更長遠。”總參謀道。
陸夫人不屑:“將軍是戰場上殺出來的,不是學校裡念出來的。我都懂這個道理,他郭袁能不懂?他就是想扶持西府的老二。”
“阿釗身邊,的確沒有郭袁的位置,他得另做打算。”總參謀說。
“所以他上蹦下躥,用心不純!督軍是覺得無傷大雅,睜隻眼閉隻眼。他若再過線,督軍不會容他。
我要是督軍,有這麼個下屬在我兩個兒子間挑挑揀揀的,弄得他們兄弟失和,我會先斃了他。”陸夫人道。
總參謀笑:“夫人該做個參謀長。”
陸夫人:“……”
話說到這裡,有點說多了。
陸夫人再次提到顏心。
“應該讓陸芃和陸菁多跟四少奶奶走動。”陸夫人說,“她有這樣的本事,教陸芃陸菁一鱗半爪,都夠用了。”
陸總參謀:“你往後多跟她往來,時常請她到家裡來。這個小女子,前途不可限量。”
陸夫人點點頭。
這一夜,很多人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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