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似被潑了一瓢冷水。
他驟然停住,坐了起來。
他將顏心撈起,兩人換了個方向。他依靠著床頭半坐,讓顏心跨坐在他身上。
他故意製造一個很尷尬的姿勢,讓顏心知道他此刻的難熬。
“……我真今晚強睡了你,不想三個月結束,你能拿我怎麼辦?”他冷笑著問她。
顏心微微咬住唇。
“珠珠兒,談判得有本錢。你談判的本錢,是我不想和你鬨僵,你又有什麼優勢?”他問。
顏心坐在他身上,衣料阻隔著彼此,但她很清晰感受到他的灼燙。
她微微閉了閉眼,半晌才睜開:“你做好了決定?”
景元釗安靜看著她。
欲火焚身的時候,他居然還能維持理智。
他一定是很喜愛她!
喜愛到了他也無法衡量深淺的程度。
景元釗從小在軍中長大,跟著他祖父、他父親見過很多的戰爭,又在高官群中混熟。
他討厭念書,隻咬牙認識了字,學過一些兵法,幾乎可以說沒太多的文化。
可他會觀察人。
他懂得很多的道理,不僅僅是打仗。
他明白一個道理,拿捏人心,也是戰事。
戰爭最忌諱急躁。
一旦急了,想要走捷徑,就會潰不成軍,反而損失更大。
若顏心是一座城池,景元釗想要占領她,硬攻不僅僅會毀掉這座城,也會讓他損失慘重。
兩敗俱傷。
最理想的辦法,是先圍困。
一點點感動她、軟化她,確定她沒了抵抗力的時候,再一舉拿下她。
需要時間。
景元釗想要得發瘋,還是忍住了:“我隻問你,你現在拿什麼和我談判?隻因我喜歡你?”
他要讓她明白,他喜愛她,發了瘋一樣的喜歡,沒有半分作假。
顏心定定看著他的眸。
黢黑眸中,倒映著她的臉。
她冷靜下來:“少帥,你見過螞蟻啃大樹嗎?那麼大的一株樹,爬上來的小螞蟻,微不足道。
有一天,樹乾空了、樹倒了,才知道螞蟻的威力。所以古話說,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景元釗笑,梨渦很深:“你是螞蟻?”
“是。我在你麵前很弱小,你輕視我,覺得我毫無還手之力。可隻要我不死,我就像蟻群,會造成驚人的破壞。
雖然不是金柳先生的弟子,我的確有點本事的。兩次救了你們軍政府,你應該明白,我會猜一些事,而且猜得很準。”顏心道。
景元釗愣住。
繼而,他笑了起來,麵上神色沒有惱怒,反而狂喜:“珠珠兒,你有資格上我的談判桌。”
顏心:“……”
受到威脅的他,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很高興。
她不理解這種瘋子。
“你成功了。珠珠兒,你張狂起來美極了,我喜歡!”景元釗笑道,“你看,我都嚇軟了。”
又湊近,舔她的耳廓,“將來我不行了,你彆抱怨。男人一再這樣受挫,影響很大。”
顏心想要躲開:“你夠了!”
景元釗:“幫幫我,好不好?珠珠兒,求你了。讓我憋著,我會廢掉的。”
顏心:“……”
前世你斷子絕孫,說不定是真的廢了。
這一天也沒幾年就來了。
那時候,看你怎麼張狂。
她惡狠狠在心裡詛咒著他,他又翻身壓住了她,撕開她褻衣的衣襟,變著花樣搓揉她。
逞夠了,他才平息。顏心完全不想看他了。
嫌他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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