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壓子彈,也是個小學問,他教得很認真。
盛遠山許是覺得無趣,轉身走了。
他一走,張南姝立馬跟著跑了,根本不想射擊。
在軍中,射擊與騎馬是必備課,故而射擊場也有馬術場,他們倆騎馬去了。
盛遠山催馬,快速飛馳,是在發泄他內心憤懣。
張南姝最惜命了,就用她覺得安全的方式,慢騰騰跑著,看盛遠山在安靜地發瘋。
顏心練習了一個上午。
她知道如何發力、如何瞄準。
一上午的練習,她對槍支有了簡單了解,兩米內開槍能瞄準,超過了就會失了準頭。
景元釗卻說她極有天賦。
“珠珠兒,你這個人很神奇,學什麼都快。”景元釗說。
“像個書呆子,是嗎?”顏心反問他。
景元釗:“的確是呆子,好賴話聽不出來。”
他順著摟抱了她。
盛遠山和張南姝都不在,景元釗吻住了她的唇。
顏心對他,除了動怒再無情緒。可動怒也於事無補,她平靜任由他吻著。
“……舅舅吃醋了。”景元釗附耳告訴她。
顏心這次看出來了。
她有點惶然。
她並無十分姿色,隻是比其他女人更像女人些。女子專有的特征,在她身上更明顯一點罷了。
景元釗是個俗人,他對她熱情,顏心能理解。
舅舅倒是沒必要。貪戀色相,實在有點俗氣了,不太像舅舅的性格。
“他吃醋也沒辦法,我不會把你讓給他。”景元釗又道。
顏心:“我又何時屬於了你?”
景元釗摟緊她:“我遇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是我的。”
顏心偏過頭,已經疲懶到歎氣都費勁。
她不與無賴爭執。
想說句“感謝”他教她槍法,非常實用,他教得很好。此刻也說不出口。
她沉默著。
這天回去,景元釗非要乘坐他舅舅的汽車,讓自己司機送顏心和張南姝。
副官先送顏心,張南姝順勢賴在鬆香院不走了。
程嫂去給她做好吃的。
“……今天讓你看笑話了。”顏心情緒低落。
她沒想過瞞著張南姝。
張南姝很聰明,也很敏銳,她肯定都知道了。
“這有什麼笑話?”張南姝無所謂說,“你有沒有發現,你是個以柔克剛的人?”
顏心:?
“不管是你自己的婚姻,還是外麵愛慕你的男人,都在順著你畫好的線走。
你在一條線內,旁人在外。你看似毫無抵抗力,其實也沒人真的能攻破你的防線。
我不覺得你可笑,你蠻厲害的。可笑的是那些男人,為了誰擁有明月而打架。明月不屬於任何人,他們太高看自己了。”張南姝道。
顏心:“……”
她靜靜想了想這些話,忍不住唇角微翹。
張南姝湊近她:“他們為什麼叫你豬豬兒?是罵人嗎?”
“他們是不是,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在罵人。”顏心說。
張南姝哈哈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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