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兒代替二掌櫃,接過了電話,告訴接線員號碼,終於打通了。
“流了很多血,東家起不來了。”王月兒告訴白霜。
這段日子,顏心幾乎不回鬆香院,住在景元釗的彆館,白霜就沒跟著。
“我馬上來!”白霜道。
白霜掛了電話,先打給軍醫院;又派副官出門,去軍政府找少帥,告訴他一聲。
一個小時後,顏心人到了軍醫院,肩頭匕首拔了出來,血流淌得太多,她臉色慘白。
沒有性命之憂。
胳膊上的傷口,長但不深;肩頭貫穿傷,看上去很嚴重,卻不致命。
“稍偏一點,就刺傷脖子了,萬幸萬幸。”軍醫很後怕告訴景元釗。
景元釗臉色陰沉。
他小心翼翼握住顏心的手,再三問她:“珠珠兒,你痛嗎?”
顏心:“痛。”
又說,“我念個藥方,你叫我的二掌櫃按方抓藥,煎好送來。這是我祖父自創的藥方,對傷口愈合有很好的效果。”
還說,“我還有個外傷的方子,可惜我的二掌櫃不太擅長製藥。要是張逢春在家就好了。”
她慢吞吞說著話,語氣溫柔,似早春拂麵的風。
景元釗快要窒息的心口,緩和了幾分。
他俯身吻了吻她額頭:“你說給我聽,我找人替你製藥。我找的人,不敢偷你的秘方。”
顏心道好。
她細細說了兩個方子,內服、外敷。
景元釗不喜歡念書,成績一塌糊塗,但一手字寫得蒼勁有力,十分漂亮。
哪怕是在病房床頭櫃上隨意寫的藥方,字也很好。
顏心看了,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不會寫字。”
景元釗:“這麼看不起我?”
“你是個粗人。”顏心如實道。
景元釗:“字是舅舅教的。他那時候才十幾歲,不懂什麼人情世故,我姆媽讓他看著我寫字。我寫不好,他就拿戒尺打,比先生厲害多了。”
顏心失笑。
一笑,傷口很痛。
景元釗看到她笑,慢慢舒了口氣。
他把藥方給了唐白。
景元釗坐在床前,一會兒問她餓不餓,一會兒又問她渴不渴。
顏心逐漸疲倦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景元釗讓人把白霜、半夏都接了過來,讓她們看著顏心。
他要出去。
景元釗問唐白:“顏菀菀人在哪裡?”
“在牢裡。”唐白說。
景元釗:“走。”
唐白:“現在?您不等大小姐好一點了再說?”
“我要時機。”景元釗道。
他立馬去了牢房。
顏菀菀被單獨關押在一個牢房裡,看守她的隻兩個人,都是景元釗親信。
他進來的時候,顏菀菀瑟縮了下,往角落裡藏。
她隱約不安。
上次她隻是妄圖害顏心,景元釗就砍了她半根小指;這次她真的捅傷了顏心,景元釗會不會砍斷她一隻手?
如果斷了一隻手,那顏菀菀寧可去死。
她看到景元釗,先是躲了一下。
繼而往前幾步,跪爬到他腳邊,痛哭流涕:“釗哥,我錯了釗哥!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不要傷害我,我可以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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