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我怎麼成門神了?萬一阿爸以為我放進去的,挨打的不是我嗎?”周牧之突然反應過來。
他原地跺了跺腳。
又被他大哥算計。
事已至此,沒辦法了。周牧之讓人去守住門口,自己往外麵找他阿爸。
在垂花門口,遇到了他阿爸。
“阿爸,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您。”周牧之說。
周龍頭蹙眉:“以後再說。”
“很重要的秘密!”周牧之道。
周龍頭看向他。
周牧之神秘兮兮:“我看到趙令銅的四姨太偷人。”
周龍頭很想一棍子敲死他。
他因為太太的病,心浮氣躁,偏偏這個逆子不停跟他說些狗屁倒灶的事。
“阿爸,那個四姨太,她和曹大頭搞一塊兒去了。”周牧之又說。
這兩個人,都是青幫的堂主。
周龍頭陰惻惻看著兒子:“你再廢話一句,老子斃了你。”
“您對這個沒興趣?那您想知道,曹大頭偷的那批貨,藏在哪裡嗎?”周牧之又說。
“什麼貨?”
“就是小姨生病這段日子,丟了一批貨,大哥和副龍頭不讓告訴您。我覺得吧,曹大頭肯定知道。
他們這些老油子,死活不肯講的,但他的姘頭未必清白。不如把那個四姨太抓起來,拷打一番。”周牧之說。
周龍頭被他說得一個頭兩個大:“你都在說些什麼鬼?”
“您喊個人問問。彆喊大哥,他不會告訴您的。”周牧之說。
周龍頭讓自己的隨從,去找了副龍頭。
他暫時被穩住。
周牧之鬆了口氣,有點得意:“這麼足智多謀的弟弟,哪裡選的呢?我哥真走了狗屎運。”
周龍頭臨時轉了腳步,去外院和副龍頭說話,內院安靜了。
顏心坐在周太太的床側,給她診脈。
周太太病得奄奄一息,早起還吐了一次血。
“脈弦數而虛,舌苔乾紅,不是什麼大事,小問題。症在上焦,尚未引發大病變,無什麼大礙。”顏心說。
周太太虛弱,表情嚴肅,可話裡卻帶著幾分揶揄:“你真的會看病?其他大夫都說如何如何嚴重。”
大夫會把病人的情況誇大三分。
一則,病人和家屬害怕了,會按照醫囑好好休息、吃藥,這樣病能得到更快的治療。
再者,誇大病情,等病人好了,更顯得大夫“妙手回春”,診金多賺、名聲響亮。
周太太一年到頭請醫吃藥,從來沒見過哪個大夫像顏心這樣,一開口就是“小問題、無大礙”。
哪怕治好了,病人也不認可她的醫術。
“我隻是實話實說。”顏心道,“太太,您的病不嚴重。”
周君望在旁邊,反而聽得膽戰心驚。
他和周太太的想法差不多:她這麼輕拿輕放的,到底行不行?
是不是她醫術不好,才覺得沒什麼問題?
周太太吐血好幾天了,其他郎中們瞧見都失顏變色,生怕周太太死在自己手裡。
周太太也自覺命不久矣。
“需要我把我小姨的藥方,都拿給你瞧瞧,你做個參照嗎?”周君望又問。
其他大夫來了,都要想看看上一個大夫怎麼診脈、開方的。在這個基礎上,再調整。
顏心搖搖頭:“不用。不是用胃泰、失笑散,就是四君子湯、六君子湯。都不對症。”
周君望愕然。
周太太那雙微微發沉的眼睛,也陡然亮了亮。
她是唯一一個,不需要看彆人藥方,就知道人家開了什麼藥的大夫。
她也是唯一一個,覺得問題不大的大夫。
她胸有成竹,說話不緊不慢,不會讓人覺得她輕狂,反而被她輕輕拿起,病人都覺病情減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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