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柔貞的關係,好像不錯。”顏心說。
前世,也是盛柔貞介紹顏心給周君望看病,他們倆才熟悉起來。
而後的日子,周君望很忙,可每個月都會抽空和她見麵,與她閒聊,是她孤單寂靜生活中的一抹溫暖。
重生後,盛柔貞已經毀了,與她相關的周君望呢?
“她和牧之很小就認識,時常有來往。我和她見過,不太熟,畢竟比她大好幾歲。
她回國後,突然像個大人了,我也有點意外。我一直找幾把古扇,她替我買到了。”周君望說。
顏心:“她有心了。”
“我們這才熟悉起來,偶然她會請我喝咖啡。當然,我知道她的身份不同,對她隻是朋友之情。”周君望說。
顏心看了眼他。
周君望瞧著她。窗欞照進來的光,落到她眼中,她眼波盈盈似碎芒。
她身上總有點憂鬱,不似偽裝;而女人漂亮成她這樣,本不該有如此不得誌的悲傷。
嬌媚與悲切,融合在她身上,讓她的氣質不同於旁人。
周君望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相似的都沒有。
“……她總要嫁給景元釗的,是不是?這點你也知道,大小姐。”周君望笑道。
顏心低垂了羽睫。
她若回答,好像她在意一樣;若是不回答,又似在誤導周君望。
她不想聊這個。
她與景元釗之間,已是糾葛不清了;再添一個盛柔貞,越發亂成一團。
盛柔貞會嫁給景元釗嗎?
說不準。
景元釗前世的妻子顏菀菀已經死了,今生很多事都變得麵目全非。
“大小姐。”周君望突然又叫了聲她。
顏心抬眸看向他。
周君望隻是定定看著她,目光幽靜,又低低叫了聲:“大小姐。”
顏心愕然。
她要走。
周君望待追,顏心就快速回身,沉聲道:“你吃飯吧。總要吃飽,記得結賬。”
她下樓去了。
這天,周君望很晚才回家。
回去後,先去看了他小姨。
小姨準備睡下了,晚飯吃了一碗米粥。
“……少神醫怎麼說?”周太太問。
“她自然是說我們太破費。”周君望道。
周太太:“她什麼時候再來診脈,她說我需要保養。想請她替我開些保養的方子。”
周君望笑了笑:“她也說了,需得等您的病徹底痊愈,再開保養之法。您先放寬心。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急不得。”
周太太點點頭。
她發現兒子心事重重,問他,“不怎麼高興?”
周君望的笑容收斂。
他坐在床側,輕輕歎了口氣:“小姨,這世上像她的女人,畫皮難畫骨。皮囊三分像,就輕浮了起來。”
周太太:“她很沉靜。”
“那麼漂亮的女人,卻又那麼沉著。眼睛與心都不浮躁,我從未遇到過。”周君望歎氣,“比烈酒還容易醉人。”
周太太便道:“她已有丈夫,你還記得嗎?”
“哪怕她沒丈夫,也輪不到我。有人早已盯上了。”周君望苦笑,“如不然,我和盛柔貞接觸做什麼?她哪有資格和我來往?”
要不是盛柔貞可能嫁給景元釗,她是沒資格請周君望喝茶的。
“調虎離山?”
“未必能成。”周君望道。
周太太聲音放低:“你阿爸不喜歡她,哪怕她極有本事,你阿爸也看不上。你可知道,內憂大於外患?”
周君望坐在那裡,一時心情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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