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遠山坐到汽車裡,突然問自己的副官:“我方才睡著了?”
副官:“是。”
盛遠山看著窗外,略有所思。
很奇怪,怎麼就睡著了?一般情況下,他是很難放鬆警惕入睡的。
顏心身上,總略有略無一點淡淡烏藥香,清苦、悠長,似寒冬過後開春的第一縷風,一點點苦寒與溫暖摻雜,帶著希望。
盛遠山微微閉了閉眼。
心中有團火,在燃燒著。
他很少渴望什麼。
他從小自持、穩重,辦事不疾不徐,知道“欲速不達”。而這次,心火撩人,他有點急躁了。
他要等到何時去?
日子再晃蕩,他都要老了,他今年滿三十一了。
——也許,他應該幫盛柔貞,讓她成為督軍府的少夫人。
顏心睡了一覺。
下午,匠人給她的臥房換了新的玻璃窗。
白霜睡足後,去重新布防,又給威武大將軍獎勵了三斤牛肉。
日子安靜下來。
白霜改變了守衛布防後,盛遠山來看了一次,覺得可以了,差不多的漏洞都能防得住,前後皆有暗哨。
“……保皇黨內,有個重要人物叫七貝勒。他很神秘,手裡還有個‘雙鷹門’,挺難對付的人物。
聽說,他最近南下了。隻是他行蹤不定,沒人見過他。”盛遠山把他查到的,告訴了顏心。
顏心:“那個奸細,若不是舅舅有本事,他絕不會透露半個字。從這點看,那什麼貝勒爺,是有點能耐。可為什麼盯上我?”
盛遠山沉默:“我也想不透。”
“……從北方來的,章清雅的父兄,會是他們嗎?”顏心又問。
盛遠山:“我也叫人看著。目前看來,沒什麼破綻。”
又笑了笑,“你說到北方來人。有點好笑的是,章家這些人回來,可能牽扯到自家。”
“自家?督軍府?”
“章清雅的二哥章逸,他是柔貞的朋友。這次章清雅的父親能調任,柔貞幫了忙。”盛遠山道。
顏心:“……”
盛遠山看向她:“你明白嗎珠珠兒,柔貞有做大事的野心。她要把章清雅嫁入西府,不管是西府還是薑公館,都要在她掌控之下。”
顏心沉默。
盛遠山又說,“野心不小,能力一般。”
顏心便想起前世的自己。
她也是棋子,用來對付顏菀菀。
盛柔貞待“棋子”,就像白霜訓狗:一旦威武大將軍立功了,白霜就要買牛肉獎勵它。
在威武大將軍眼裡,白霜簡直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正如前世的顏心看盛柔貞。
“珠珠兒,我姐姐想讓柔貞嫁給阿釗,多年辛苦栽培;柔貞自己也想做好督軍府未來女主人,她非常用心。”盛遠山道。
顏心看向他:“舅舅是覺得,攪局的人是我?”
“不,你沒有做錯什麼。”盛遠山肯定說。
顏心又沉默。
盛遠山道:“我想出國,去外麵看看。”
顏心抬眸看向他。
“我隻有一個親姐姐,沒有龐大的家族、沒有責任。
珠珠兒,你總以為跟阿釗在一起很輕鬆。其實,在我身邊,才是真的輕鬆。我沒有負累。”盛遠山道。
顏心苦笑:“舅舅,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往後要避開你了。我想假裝不知情都做不到了。”
“珠珠兒,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可以出國去念書。”盛遠山定定看著她。
他眸光幽靜,似沒聽到她的話,隻是癡纏著她,“珠珠兒,我能不能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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