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出去玩。”
“真是大忙人,想找你總尋不到。我那歌舞廳有了新的洋酒,夠烈,給你留了一瓶。”周君望道。
景元釗:“就一瓶?”
“洋人喝酒,都是小酌、慢品,一瓶還不夠?我送你一打,拿去牛飲?粗俗。”周君望笑道。
景元釗:“你這麼孝敬我的份兒,送我彆館。”
“怎麼我就得這麼賤,上趕著往你彆館送酒?我留在歌舞廳了,你賞臉去坐坐就送,否則沒有了。”周君望說。
又道,“跟你說,上好的威士忌,味道不一般。你不嘗嘗等著後悔。”
景元釗:“瞧你這點出息,老子沒喝過洋酒?”
兩人鬥嘴了幾句。
周君望的人,在他和景元釗說話工夫,已經上前按住了那批搶掠的地痞,不遠處的混亂逐漸平息。
顏心坐在車廂裡,不說話,然而路燈一縷的芒照進來,周君望能看到她。
周君望似慢半拍才發現她,笑著打招呼:“大小姐,你也在?”
顏心心中起了警惕,略微頷首:“君爺。”
“你們兄妹倆做什麼去?”周君望問。
特意咬重“兄妹倆”。
景元釗恍若不聞:“去海堤。”
“露天賭場?”周君望笑,“帶上我,賭骰子我比較擅長。”
又道,“我這邊有點保皇黨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顏心看向景元釗。
景元釗很不想出去玩的時候談論事情,蹙眉不悅:“帶上你乾嘛?你是老子的哈巴狗嗎,出去玩還得捎上你?”
“我沒說去露天賭場跟你聊保皇黨。”周君望道。
他隻是說,他有這個籌碼。
顏心輕輕在暗處戳了下景元釗。
和景元釗的事不關己相比,她對“七貝勒”更忌憚。
景元釗經曆過很多事,對大部分的人都不畏懼。他知道人與事可以分開。有些事很難做,可人很好對付。
但顏心沒見識過太多的大場麵。
見識少,人就會膽怯。外界不可怕,是自己沒有太多的力量。
景元釗接受到了她的暗示,還是不太樂意:“你不忙?敢搶你們青幫的金鋪,這來頭可不小。”
周君望:“著急什麼?先把人抓了,慢慢審。你和大小姐可是難得遇到。”
景元釗:“我真沒想到,青幫大公子也是狗皮膏藥。”
周君望不以為意:“你彆看不起狗皮膏藥。黏上了你,你也得脫一層皮。”
景元釗擺擺手:“跟上吧。”
重新發動汽車,往海堤去。
周君望的汽車跟在他們身後,穿插在景元釗與心腹副官的汽車之間。
他往後看了眼。
“自不量力,我的女人也惦記。真是王八蛋。”景元釗說。
顏心聽他語氣:“……你好像不是很討厭他。”
“他搶我的人,這是認可我的眼光。況且公平競爭,也沒對你和我下黑手,討厭他做什麼?”景元釗道,“他這個人,有用處的。”
青幫最好是落在周君望手裡,這樣軍政府能與他和平相處。
景元釗十幾歲就認識周君望,相交多年,彼此了解。
景元釗又說,“珠珠兒這麼好,誰不喜歡?不過他無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
顏心便覺得,他這個人的想法,總是和旁人不一樣。
他不覺得是顏心的錯,招惹來人覬覦——顏心的院子被奸細“縱火”,她受了無妄之災,薑寺嶠還怪她招搖。
顏心突兀的,抓牢了他的手。
景元釗反握住她的,很自然,好像原本就該這樣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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