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現在怎麼辦?”盛柔貞腦子飛速轉動。
督軍認可顏心、哥哥愛慕她,薑家那根繩子又不夠牢固,要怎麼將顏心阻攔門外?
“從姆媽那裡下手!要是姆媽不同意,這件事就永遠成不了。”盛柔貞想。
她姆媽最在意的,除了哥哥,還有舅舅盛遠山。
而舅舅……
盛柔貞深吸幾口氣,她需要好好謀劃,把顏心放在舅舅和大哥之間,讓姆媽膽戰心驚。
“明早,先去姆媽那裡,紮入一根刺。”盛柔貞計劃著。
她一晚上沒怎麼睡好。
翌日清早,她去了夫人的院子。
夫人早早起床梳洗過了,精神還不錯。
盛柔貞一來,她就對盛柔貞說:“我給軍醫院打了電話,珠珠兒昨晚睡得很好,今早還能下地。”
盛柔貞微訝:“能下地?”
“她自己要下地的,說是輕輕走動,對傷口有好處,不能一直躺著,腸子什麼會黏。她是少神醫,軍醫都聽她的。”夫人笑道。
盛柔貞的笑容,有點勉強。
夫人問盛柔貞吃了早飯不曾。得知沒有,就讓她一起吃飯。
“……姆媽,昨天哥哥哭得好傷心。”盛柔貞說。
夫人:“是啊,我也挺意外。他打小不愛哭。三歲還是四歲,腳扭到了腫得老高,他愣是一聲不吭,大夫都說他能忍。我還以為他是個二傻子。”
盛柔貞:“……”
“姆媽,您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她又問。
夫人:“刺殺嗎?當然奇怪。”
“不是,我是說哥哥和姐姐。哥哥半夜遇到了刺殺,當時他和姐姐在一起。那麼晚了,他們倆乾嘛去了?”盛柔貞問。
夫人聽了,沉默著放下手裡碗筷。
她臉色微沉。
盛柔貞:“姆媽,您彆生氣。哥哥肯定有解釋的,您問問……”
“柔貞,我是在氣你。”夫人打斷她,表情嚴肅看向她。
盛柔貞吃驚,手裡的筷子拿不穩。
“珠珠兒她替阿釗擋了一槍。每個人隻有一條命,柔貞。她豁出去命,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險,你在教唆我去質疑他們倆的關係嗎?”夫人問。
盛柔貞嚇得嘴唇發白:“我不是,姆媽我不是……”
“我是這樣教你做事的嗎,柔貞?你是我養大的,不是賀夢闌養大的。”夫人很生氣。
盛柔貞眼淚簌簌,立馬給她跪下:“姆媽!”
夫人沒叫她起來,而是重重看著她。
不僅僅是因為她今早的話,還因為她之前的行為,“舊恨新仇”,夫人覺得自己對她若不嚴厲,她隻會犯更多的錯。
盛柔貞這些話,放在心裡,根本沒必要說。
她不僅僅說,還挑這個不恰當的時間說。
“……柔貞,我知道你喜歡阿釗,以前你就告訴過我。但人與人之間,有緣分的。
阿釗同我說過了,他隻是把你當妹妹。柔貞,你若是珍惜我們十幾年的母女情分,這件事到此為止。”夫人道。
盛柔貞膝行幾步,抱著夫人的腿,眼淚流淌了滿臉。
她哭著解釋:“姆媽,我沒有任何依靠。您若不要我,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又說,“姆媽,我真的喜歡哥哥,處處用心。我不該吃醋,小女兒心態,不顧大局才會猜忌他和姐姐。都是我不好。”
夫人攙扶了她起來,替她擦淚。
“柔貞,你要是這麼深陷,你就是第二個賀夢闌。男人不愛你,你再深情,在他眼裡你也隻是瘋婆子。”
夫人道,“柔貞,你得清醒些。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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