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難以置信”的情緒,一直攪合著她。
想不出所以然,顏心換了衣裳,給自己用了些脂粉,下樓吃早飯了。
佩蘭準備好了顏心愛吃的,又把顏心喜歡的各色小菜都拿出來一份。
顏心與她閒聊,佩蘭話裡話外,對她推崇至極。
“……少帥還在睡,我先回去了。等他睡醒了,告訴他一聲。”顏心道。
佩蘭道好。
顏心回到鬆香院,自己讀了《和平早報》收到的那封舉報信,去熟讀它的措辭。
她沒找到熟悉痕跡。
是盛柔貞,是西府,還是其他什麼人?
亦或者章家那個心懷叵測的少爺章逸?
出腦子的活兒,整個鬆香院隻馮媽能幫她。
顏心把整個思路說給馮媽聽,讓她幫襯著分析,看看她有哪裡不到的地方。
——她是每個人的意見都聽聽。
每個人的人生閱曆不同,看法不一樣,顏心要綜合一下。
“說您囤糧謀私,必然是知道您真的有糧,而且有大量的米糧,否則也難以成立。”馮媽說。
顏心:“對。”
“小姐,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您說。”
“這人怎麼不像是要害您,反而是給您架起高台,讓您下不來的意思?”馮媽說。
顏心:“您再仔細說說。”
“都您有了米糧,又說您謀財。消息擴散了,您還不得免費送糧。如此一來,就像您之前說的,‘邀買人心’。這是逼您走入一個圈套。”馮媽道。
顏心也想到了這點。
如果是這樣的計劃,就是一個連環計:抬得越高,摔得越重,往後肯定還有後招。
製定計劃的人,這時候出手,是想打顏心一個措手不及。
人會在焦急的時候手忙腳亂,犯更多的錯。
卻沒想到,顏心在買米之初,就考慮好了如何處置它。
她沒有慌亂,甚至比使壞的人更提前了一步處理她的囤米。
她曾經是個藥鋪的東家,是自己小公館的一家之主,明白一件事不未雨綢繆,就會有各種麻煩。
“……首先排除西府,二夫人沒那個腦子;可能也不是盛柔貞,她現在有點急躁,等不及慢慢來。”顏心說。
馮媽:“大太太的那個侄兒?”
顏心沉吟。
她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周君望。
周君望一聲聲叫她“大小姐”,對她有點想法。
也許他並不希望顏心和景家太過於親密,所以先給她埋下一根刺。
前世,周龍頭重傷倒下後,周君望幾年蟄伏,慢慢收服了老人,成為青幫真正的話事人,他有耐心去布局。
若真是他……
顏心痛苦閉了閉眼睛。
前世最溫暖的兩個人,都要變了嗎?
“我現在特想念舅舅。”顏心突然說。
盛遠山離開不到一個月,顏心幾乎沒怎麼想到過他。
直到這一刻。
冒昧抓了那個主筆去審,可能殺了他也審不出什麼,反而得罪了報界的人。
但舅舅有辦法。
要是他在,就不需要這麼麻煩去猜來猜去,直接把吳光儒抓起來。
她不願再想這件事了。
這天,直到傍晚時候,景元釗才到鬆香院。
他睡了一整天,饑腸轆轆,吩咐程嫂:“快給我煮麵。”
顏心失笑,對程嫂說:“多煮一點,少帥餓壞了。昨晚就沒吃飯。”
“胡說,昨晚吃了兩次,都撐了。是今天一整日沒吃。”他道,目光睃向她。
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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