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歌女,個個都年輕美麗,歌喉婉轉。
她們全部都有來曆:有人是程三娘的手下從其他歌舞廳挖來的,有人是堂子清倌來的。
顏心也一一看過。
她觀察她們的容貌、聽她們講話、唱歌,以及她們與程三娘交流等。
有人會看她。
顏心不說話,麵對投過來的視線,她都隻是淡淡一笑。
一個小時後,辦公室內安靜了,眾人都出去了。
隨從重新給程三娘和顏心上了茶,她們倆換到小沙發上坐下喝茶說話。
“那個叫笙秋的,她不錯。”顏心說。
程三娘有點意外:“她?我還以為你會說柳青青。”
五個歌女,程三娘最看重叫柳青青的,覺得她做得起來。
最不看好的,卻是笙秋。
原因無他,笙秋有點兒胖,圓嘟嘟的臉,看上去土氣。
不過,她的嗓子是最優秀的,性格也敦厚。
“我還是更喜歡笙秋。”顏心道。
笙秋是大紅過的。算是無線電普及後,第一個紅起來的歌星,男女老少都喜歡她。
她嗓子甜潤有力,像一枚蜜餞,是亂世中最能安撫人心的形象。
她紅了將近十年,後來隱約說是生病退出,回鄉養老去了。
那十年裡,畫報上的女郎,都會選笙秋這種略微圓潤些的形象:麵頰有肉、大眼睛、嫩白滾圓的胳膊。
“……行,先定了她,捧她半年試試看。”程三娘說。
顏心:“多謝程姐姐信任。”
又說,“我弟妹傅蓉,她似乎有所顧慮,不願意和我深談。程姐姐看人準,您替我觀察觀察,看看她是個什麼打算。”
程三娘:“行。”
說妥後,顏心離開了歌舞廳,去街上買了些點心,去看張南姝了。
程三娘則把兩名大管事叫過來。
這兩名大管事,是一男一女,都是程三娘用心栽培起來的。
“她?”兩個大管事聽說接下來著重捧笙秋,都微微吃驚,“她很難紅吧?”
程三娘想了想:“也許她會紅。現在這世道,紙醉金迷,看到這種喜慶點的歌女,心情可能更歡喜。”
兩個大管事麵麵相覷。
不過,他們一向對程三娘的意見深信不疑。
“那個叫傅蓉的,她怎樣?”程三娘問大管事孫英蘭。
“她應該做得起來。不過,那天我看到她幫襯著給舞女們安排午飯,還在背誦那些舞女們的名字。”孫英蘭說。
程三娘微微蹙眉:“她想乾嘛?”
“我瞧著,她可能想做個教習,而不是交際花。”孫英蘭道,“我手下缺個能乾的下屬。要是她爭氣,我說不定會帶她。”
程三娘倒是沒想到。
是顏心給傅蓉出的主意嗎?
“她念過書的,又是婦人,這身份出來做事,會很便利。”孫英蘭說,“我缺個識文斷字又肯在這一行上進的女下屬。”
女子幾乎都閉在內宅。
歌舞廳又屬於風月場,更是沒人願意來。哪怕落魄了,也是來賺快錢,而不是打算在這行長久立足。
傅蓉卻似乎另有打算。
孫英蘭是婢女出身,能幫襯程三娘、成為左膀右臂,走到今天,她很有實力,是個人精。
她和傅蓉接觸得多,覺得傅蓉的注意力不是舞女們的那些技巧,而是會觀察身邊當差人的工作。
她如實告訴了程三娘,程三娘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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