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耍個帥,才沒有叫人用籠子裝,而是自己提過來。
現在進不了門。
他不耐煩與大白鵝周旋,索性用力往前一推。
鵝先進了門,卻又脫了手,滿院子亂飛。
“快抓,快抓!”程嫂嗓子都提高了,“一會兒飛出去了。”
“不會,腳還捆著……”景元釗稍後進來,氣定神閒。
大白鵝腳的確被綁著,但不影響人家發揮,滿院子亂飛,又落下來再飛,破壞力極強。
偏偏白霜不在家,馮媽、程嫂和半夏手腳都不靈便,壓根兒逮不住。
大白鵝還往半夏頭上撲,妄圖把她當跳板飛出院牆。
“救命啊,救命!”半夏魂都嚇沒了,聲音走腔變調。
顏心走到屋簷下。
景元釗信步過來,不搭理他帶過來的混亂,和顏心立在回廊上看著庭院的鬨騰。
“快去抓。”顏心嗔他。
“她們抓得住,一隻鵝而已。”景元釗說。
顏心不想笑的,可她實在忍不住,唇角的笑都壓不下。
她覺得不好,又瞪景元釗:“這鵝嚇死人,你帶一隻鵝來做什麼?”
“程嫂說給我燒鵝吃。我就去莊子上逮了一隻最肥的,要吃就吃好些。”景元釗說。
顏心:“……”
後來是角門處當值的副官郎飛傑進來,抓到了大白鵝,解救了被鵝當跳板的半夏。
半夏頭發淩亂,看著那隻鵝,和送鵝的景元釗,都好煩。
“快去梳梳頭,換身衣裳。”顏心笑著對半夏說,“等會兒你親手宰它,出出氣。”
半夏:“不、不了吧,我多吃幾塊鵝肉就出氣了。”
顏心:“……”
馮媽幫襯程嫂去收拾大白鵝了,半夏去換衣裳梳頭;副官郎飛傑幫她們掃掃庭院,又把大白鵝打飛的盆栽收拾出氣扔了。
顏心笑了一場。
心裡的沉重,一掃而空。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如此惡趣味,看一場大白鵝造反就樂不可支。
——許是景元釗帶壞了她。
景元釗和她在沙發裡坐定。
沒人在跟前服侍,副官郎飛傑幫襯著倒了茶。
待他出去,景元釗問顏心:“他常進來?”
“白霜常叫他進來,他們倆關係處得不錯。”顏心說。
景元釗好奇:“哪種關係?”
顏心一愣,繼而又笑:“你這個人,彆胡思亂想。白霜不開情竅的,把郎副官當兄弟。”
又說,“他但凡有半點不乾淨的心思,白霜恨不能先滅了他。”
說話的工夫,景元釗擠挨著顏心坐下。
他沒抱她,隻是貼得很近。
顏心挪開一點,他就逼近一點,直到將她擠到沙發角落。
他的腿,蹭著她的,聲音也陰陽怪氣:“妹妹這段日子怪忙。”
顏心:“你想說什麼?”
“聽說有好幾場飯局。”景元釗說。
顏心本不該笑的。
可他酸溜溜的口吻,又有之前大白鵝帶給她的歡樂,顏心的笑似燒開的水,一個勁兒往上翻騰,顯在臉上了。
“這都聽說了,還聽說什麼?”顏心笑。
景元釗:“妹妹想知道我還聽說了些什麼?你吻下我,吻下我就告訴你。”
顏心轉過臉,在他麵頰親了一下。
意想不到,景元釗反而呆住了。
“說吧,你還聽說了什麼?”她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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