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去淨房提了一桶冷水,大開大合把自己洗了一遍,換上乾淨軍裝,迫不及待開車回城了。
他把手頭軍務暫時交給唐白,隻點了兩名副官跟隨他回城。
景元釗趕到鬆香院時,已經半夜了。
顏心沒睡,一邊梳通頭發,一邊想著心事。
她白天去了督軍府,知道盛柔貞被禁足了。
夫人心情不太好。
夫人身邊的心腹管事媽媽黛竹送顏心出門,和她說:“夫人這次真有點傷心。她意識到,柔貞小姐從來沒愛過她。”
顏心心中一緊。
管事媽媽:“夫人很敏銳,我都沒察覺到這點。但夫人說得對。”
顏心怔怔回去了。
晚夕她一個人獨坐,也在想這事,心裡酸酸的。
夫人能說出“柔貞從未愛過我”這句話,已經是心灰到了極致。
顏心能體會到。她兒子叫她賣了藥鋪,彆擋他和他阿爸的前途時,她也有這種感覺。
她深愛的兒子,從未愛過她。
一顆心墜地,摔得粉碎。
她不知不覺流淌了滿臉眼淚,不知是可憐自己,還是可憐夫人。
院門被敲響,她下意識轉過臉。
景元釗又翻牆進來了,等不及開門。
顏心:“……”
他闊步進來,瞧見坐在燈下梳頭的她,臉上還有淚痕。
他捧住她的臉:“怎麼又一個人偷偷哭?不是說了今年凡事要看開?”
顏心笑,放下梳子,胡亂擦了眼淚:“我看得開,隻是一時心酸,哭哭就輕鬆了。”
又問,“怎麼回來了?”
“當然是想你!”他抱起了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為何‘一時心酸’?”
顏心:“是姆媽的事。”
她就把今天黛竹告訴她的那句話,說給景元釗聽。
景元釗:“姆媽很想要個女兒,才會對盛柔貞投入那麼多的感情。這個結果,的確叫人寒心。她看透了,勝過稀裡糊塗。
你放心,我姆媽是個很通透的人。隻要她想明白原委,她就能放得下。往後,她再也不會被盛柔貞所傷。”
就像夫人對督軍。
一旦把兩個人的關係看透,以後的日子就輕鬆了很多。
“我很為她難過。”顏心道。
景元釗笑:“旁人隻看到我姆媽貴為督軍夫人,權勢滔天、美貌智慧,獨獨你能體會到她的艱難。
珠珠兒,你注定就該是我家媳婦,命中注定的。”
顏心:“哪有命中注定,明明是你強求的。”
“強求就成的話,我想做天王老子。”景元釗道。
顏心:“不想做大總統,卻想做天王老子?你幾歲?”
“做夢的話,不僅僅要管人,還要管鬼神。”景元釗說。
顏心:“……”
“你命裡有我,有這段姻緣,我才能強求成功。”景元釗道。
顏心失笑,敗下陣來。
景元釗含住她的唇:“珠珠兒,你不是我強求來的,你是我用心籠絡來的。”
顏心同意這話。
“我知道你對我好。”她說。
她摟著他,回應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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