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如此,惡人我來做吧。”
“辛苦夫人了。”督軍道。
“先提拔連木生。佳彤的事,我慢慢跟她說。”夫人又道,“這段日子我來挑個好的,讓她重新有個選擇。”
夫人辦事一向周到,督軍同意了。
顏心早出晚歸,去官銀號當差。她回來時,才知道景佳彤搬去東邊的小院子住了。
“我跟她沒親厚到那個程度。如果什麼都瞞著她,我怕她住得彆扭,可我又沒辦法什麼都告訴她。”顏心說。
“夫人都替您想到了。”馮媽道。
顏心:“姆媽最是細心了。”
“她疼愛您,自然就處處用心。”馮媽又道。
顏心笑了笑。
官銀號當差的日子很忙碌,她每日回來都累得要死,腦子過勞疲倦不堪。
盛遠山去接了她兩次。
“事情梳理順了嗎?”盛遠山問她。
顏心:“差不多。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經濟是一門大學問,還挺有意思。”
也許等將來塵埃落定了,她也會去學一門經濟學科。
“其實,你應該是對數學很感興趣。”盛遠山笑道,“經濟學就是脫胎於數學的。”
顏心:“是這個道理。胡睿謙很厲害,他是公派留學生,有很多新知識。我跟他學了很多,受益匪淺。”
“慢慢來,彆太累。”盛遠山說。
顏心道好。
她也沒急於求成。
“等阿釗回來,我把這些告訴他,他肯定聽都聽不懂。”顏心又道。
盛遠山:“他哪怕聽不懂,也願意聽你講。”
顏心心口一陣窒悶。
她想到了景家的姑奶奶景岱。
景岱的信仰,是她丈夫愛她、忠誠於她。等王鶴鳴的事情敗露,景岱沒去生氣,反而是先崩潰。
顏心現在的信仰,是景元釗還活著……
如果……
如果他真的有事,顏心再活一世的意義又在哪裡?
她到時候肯定更瘋。
“我有時候很羨慕阿釗。”盛遠山突然說。
顏心回神,強迫自己從情緒裡脫離出來:“羨慕他什麼?”
“很多。最羨慕的,是永遠有人惦記他。”盛遠山道,“如果我離開了,不知可有人這樣念著我。”
“會!”顏心立馬說,“姆媽一定會像想阿釗這樣,想著舅舅回來。”
前世舅舅去世後,夫人病了將近半年。
景元釗失蹤,夫人病了不到一個月,就能起床理事;前世舅舅真死了時,夫人半年都起不來床。
“是,我姐和母親一樣,她會一直盼我回來。”盛遠山道,“你呢珠珠兒,你會想著我回來嗎?”
顏心沉默。
“你肯定也是會想的。”他道,“我問了句多餘的話。”
他安心替顏心開車,回到了督軍府。
告彆時,他在小樓門口站了片刻。
沒過幾天,盛遠山又拿了幾顆名貴珍珠送給她。
顏心收到的珍珠,大部分都是盛遠山送的。
這些珍珠,像極了一顆顆眼淚,純潔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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