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下,左頰深深梨渦。
這一幕發生得多快,電光火石間,隱約是一秒鐘的事,車子從她麵前開走。
她神色如常,甚至往人群後挪了幾步,將頭偏開。
直到車隊離開,顏心和白霜還在街頭閒逛了半個鐘頭,她才微微顫抖了起來。
“白霜,我瞧見了少帥。”她突然說。
白霜震驚:“哪裡?”
她四下張望。
顏心:“不是現在,而是半個鐘頭前。那輛車裡,後座的人,好像是他。”
白霜有點擔心:“大小姐……”
“我可能是看錯了。但預兆就是這樣猝不及防,也許我並沒有看錯。白霜,七貝勒回來了。”顏心說。
白霜後脊發僵:“我們怎麼辦,大小姐?”
“先回去。”顏心說。
張家二少說,七貝勒應該會在張帥去世後歸來。
可能他也不確定。
七貝勒回來了,有車隊迎接他,卻不是張家的車隊。
顏心要做兩件事:給宜城發電報,發給程三娘,讓她轉告盛遠山,趕緊到北城來,她需要幫助;第二,去找張知。
張知應該對這個消息更感興趣,他會去查。
顏心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的一切,是一場意外。
顏心和白霜會在那條街閒逛,她們並沒有做計劃。白霜很敏銳,如果有人一路跟蹤她們,她會知道。
命中很重要的人,就是會在某個時空意外相遇,顏心相信她與景元釗有這樣的緣分。
“……坐在副駕駛坐的男人,我夢到過他。”顏心突然說。
白霜一時不知接什麼。
顏心:“不是那個意思。我夢到他的時候,他是個小孩子。”
白霜:“這有點詭異,大小姐。”
顏心:“有點。”
也許前世見過他;也許某個時刻有這個人的存在,隻是被她忽略了。
她夢到過跛足男孩好幾次,最近甚至在夢裡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的夢裡,其實還有少帥,以及這個年輕人。今天他們倆坐在一輛車子裡。”顏心道。
白霜:“您夢裡,這個人是敵是友?”
“是很好的朋友。”顏心說。
白霜:“他會保護大少帥嗎?”
“我傾向於會。”顏心道,“趕緊去通知張知,讓他搶占先機,彆在七貝勒麵前被動。”
白霜立馬去了。
顏心擬好了一封帶密碼的電報,去郵局發給了程三娘。
做這一切時,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她對自己說:“哪怕看錯了,又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他還活著,我有大把時間去消耗失望。”
而渺茫希望,也要抓住,萬一就是他呢?
她去郵局,是張南姝的司機送,也是他一路保護。
等顏心回到張南姝的院子時,張知已經到了。
“說說你看到的人,描述得更詳細點。”他道。
顏心隻是驚鴻一瞥,非要去描述,她說不清楚。她隻能照自己夢裡跛足男孩的五官,詳細說給張知聽。
“依照我的情報,七貝勒還在江戶,而你未婚夫的確在他手裡。”張知說。
顏心:“你的情報,可能也不準。麻煩你去查。”
張知急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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