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未婚夫的命,加起來比你的貴。你怕我冒險?我比你怕死。”顏心說。
張知點頭。
顏心又說:“處理好你哥哥。景少帥是七貝勒抓的人質。你們手裡有人,卻不需要得罪景家,惡人永遠隻是七貝勒,與你們無關。隻需要你們善待我和景少帥,景家永遠都是張氏的盟友。”
手裡有王牌,卻不需要承擔壓力。
讓七貝勒背上所有的黑鍋,張家坐收利益,這是多好的事。
張知笑了笑:“你很厲害,顏小姐。”
“我要你保證,給我未婚夫最好的條件。還有,他的腿廢了,我需要藥。這兩點,請一定替我辦好。”顏心說。
張知:“你放心。”
又說,“能被景家承認的準少夫人,你果然是有能耐的。”
顏心沒有繼續和他廢話,轉身進了屋子。
景元釗衝她笑。
梨渦深深,笑容灼灼,似初見時那樣深情滿滿望著她。
“你的腿,我看看……”
“珠珠兒,我需要洗漱。”他笑道,“我一身臟亂。”
“沒關係。”
“有關係,我想吻你。”他道。
顏心被這句話擊中,冷靜與理智都蕩然無存。她的唇在抖、腿也在抖,撲上去死死抱住他,吻住了他的唇。
腰被他攬住,他讓她坐在懷裡,回應著她的親吻。
撕裂般的吻,微微帶著一點疼痛,混合著眼淚。
鬆開時,景元釗雙目赤紅,他眼中的淚似禁不住滾落。
顏心也不停哭,哭得無聲又沉重。
景元釗一把將她摟緊:“珠珠兒,珠珠兒!”
我不是做夢,顏心想。
夢裡沒有這樣結實得有點疼痛的擁抱、沒有這樣滾燙的淚,也沒如此炙熱的呼吸。
不是夢。
這是景元釗。
快十個月了。
將近三百個日夜,每一夜都在淩遲她。她夜裡崩潰,白天還需要整頓自己的破碎,去辦差、去安撫夫人,去支撐生活。
“珠珠兒,我找到了你!”他的情緒,比顏心更複雜,泣不成聲摟緊著她,“珠珠兒,我沒有弄丟你!”
顏心沒聽懂這話。
是他失蹤了,是顏心弄丟了他。
“珠珠兒,我該死!”景元釗哽咽難出聲,“我該死,我眼瞎心盲。我怎麼彌補你、怎麼才能對你好,珠珠兒?”
顏心聽到這裡,聽出了他的語無倫次。
她自己隨意擦了淚,又去擦他的眼淚:“你回來,就是對我好。阿釗,多謝你還活著。”
“我會活著,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他道。
又輕輕啄了下她的唇。
顏心複又去吻了吻他。
張南姝來了,被張知的人阻攔門外,氣得她大罵。
“你們知道什麼?我沒想搶走他們兩口子,他們是你的。”張南姝怒道,“我就是進去看看,看看他們缺什麼。我告訴你,他們不是你的囚犯。”
張知隱約說了句什麼。
張南姝消停了。
片刻後,有人送了衣裳進來,又打了熱水在淨房。
兩個副官過來,把景元釗抬去了淨房。
顏心跟進來,相幫他脫衣,又問他:“腿為什麼動不了,是哪裡受了傷?是腰椎嗎?”
景元釗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站了起來,複又坐下。
他狡獪衝她一笑,梨渦深深。
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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