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兒,阿釗的腿,有幾成希望康複?”夫人最後才問。
景元釗站起來,跨過盛遠山的位置,沿著沙發轉了一圈,又走過來坐定。
夫人目瞪口呆看著他。
盛遠山神色一亮,啞然失笑。
夫人怔愣後,再次狠狠錘了幾下他肩膀:“你這個猴崽子,你一輩子都不叫你姆媽省心!我怎麼就生了你,當初還不如把你掐死……”
說著說著,夫人就哭了。
她幾乎失聲痛哭。
顏心能理解她。
這是她喜極而泣。真正悲傷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聲音壓在嗓子底下。
直到現在。
兒子活著,活得好好的,夫人就受不了了。
景元釗輕輕摟著她肩膀:“姆媽,姆媽彆難過,是兒子該死。”
夫人哭得接不上氣。
這兒子的確該死,她快要被他氣死了。
顏心眼角也有了點水光,她悄悄抹去。
盛遠山看向她,眸色清透,眼神安靜,似乎在說:“恭喜你珠珠兒。”
顏心衝他輕輕點頭。
他們又說起了當初的爆炸。
“……不單單是保皇黨,還有人黃雀在後。這個人不是張家的。宜城滲透進了其他的勢力,你們回去後也要當心。”景元釗又道。
還說,“我預感這個人也在北城。我們把這些事都理一理,給將來的局麵打穩地基。”
顏心也說:“姆媽、舅舅,除了北城這個政府、這些人和軍隊,其他小軍頭無法與宜城對抗。
這是我們的對手,想要消滅他們,就得了解他們。我和阿釗打算留在這裡。”
夫人:“你說得也在理。”
況且,督軍那邊未必準顏心回去。
幾個人很默契沒提督軍。
景元釗還對盛遠山說:“舅舅回去,把景叔鴻那個瘋子弄出來,弄到軍中去。讓其他人看看,督軍的兒子沒了我,是個什麼模樣。”
盛遠山點頭:“這主意可行,你放心。”
四個人幾乎聊了一夜。
夫人還對顏心和景元釗說:“你們倆登報結婚吧,就在北城結為夫妻。”
顏心心中一動。
她看向景元釗。
盛遠山則看向他們倆,明亮眸子暗淡幾分。
“我很想,珠珠兒也想。可這樣太委屈了珠珠兒。”景元釗說,“景家這個兒媳婦,得阿爸來求回去。”
夫人:“……”
看樣子,景元釗是什麼都知道了。
淩晨兩點,張知的人接了夫人和盛遠山去客房休息。
顏心和景元釗回房後躺下。
“……你在想什麼?”
“姆媽也建議我們倆直接登報結婚。”顏心說。
景元釗:“我姆媽是怕你跑了。我看出來了,你比她兒子還要緊。”
“玩笑話。”顏心道。
“我們的婚禮,必須風風光光。”景元釗說,“我要旁人豔羨你。往後餘生,你跟兒女、孫輩提起我們的婚禮,不是張家小小庭院、報紙一塊小角落的登記。
它應該盛大,賓客如雲;全國報紙頭版頭條,幾日都要報道此事,這才是我應該給你的。”
顏心:“太張揚了。”
“能娶到你,是上蒼最大的恩賜,我要以最高規格去迎接它。”景元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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