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是個大夫,她可以“望其形、知其病”,七貝勒的臉色上看,他並無煙癮。
這就意味著,他偶然出入煙館,並不是為了消遣。
“……消息可靠嗎?”張知眼神緊了緊。
顏心:“你自己去查證,我隻是告訴你這件事。一旦成功了,你想個辦法把阿鬆從七貝勒手裡弄出來,可以嗎?”
“哪個阿鬆?”
“他是鬆山勝的弟弟。”
“東洋人?弄出來之後呢,你不至於要把他接到府裡吧?”張知警惕問。
顏心:“到時候再說。”
張知:“……”
顏心回到張南姝那邊的院子時,夕陽低垂,燦紅霞光染得庭院一片綺靡。
張南姝、孫牧和景元釗坐在客廳吃消暑的甜品。程嫂做的。
“……怎樣,成功了嗎?”孫牧問。
顏心:“白霜引開了坐堂先生,我和時太太聊了幾句。是否成功看造化吧。”
孫牧:“你自報家門了嗎?”
他讓顏心一定要說自己祖父的名諱。
上次那個魯昌宏,傲慢無禮,說他不知道顏溫良。可孫牧說,顏溫良是天下皆知的神醫,他的名頭很響亮。
北城有點見識的門第,都知道顏神醫。
以前太後還特意派人南下請顏溫良來看病;而顏溫良也看好了她,越發聲名顯赫。
那些光輝事跡,距離太遠,顏心尚未出生。
“說了。”顏心道。
孫牧:“那就等著,會有好消息的。”
張南姝拿了一碗涼絲絲的甜品給她:“吃點吧,熱了一天。”
景元釗則問:“臉色有點凝重,怎麼了?事情不是辦得挺順利?”
“沒事。”顏心笑了笑。
待張南姝和孫牧離開,顏心才把自己遇到阿鬆的事,說給景元釗聽。
她問景元釗:“你覺得,他會是雙麵間諜嗎?”
景元釗沉吟一瞬。
“在廣城的時候,我並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妥;可在江戶的日子,我看得出阿鬆感情很細膩。”景元釗道。
一個人可以偽裝,但日子久了會露出馬腳。
“……阿鬆是私生子,他母親很早去世了,他在大家族裡並不受重視。
直到他家兄弟都去世了,他成了鬆山勝唯一的親弟弟,而且他認識一個貴人,鬆山家才重視他。”景元釗說。
又道:“他很渴望親情,而鬆山家給不了他這個。在他心裡,你才是他姐姐,他的親人。”
景元釗在夢裡,沒有見過阿鬆再找顏心。
也許他找過了,以為顏心故意忘記了他,他受不了這個打擊,寧可一生不再相見。
顏心對他很重要。
“阿鬆照顧我非常用心,這種責任來自哪裡,我後來才想通。他想贖罪,想告訴你,他不是有意欺騙你的。”景元釗又道。
顏心:“……你再說下去,我有點想哭了。”
景元釗輕輕摟抱了她。
“所以,你信任他?”顏心問。
景元釗:“接他過來吧,他值得信任。”
顏心下了決心:“阿釗,我相信你的判斷。”
他識人比較準,而他和阿鬆接觸時間也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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