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好像也說他有貓;上次在他的彆館,他和徐同玥說話時,說起一隻十五歲的老貓。
張南姝隱約想起了一點什麼。
她略微走神。
“……我上次是送雪影去看獸醫,不是徐同玥的貓;我也沒有陪她逛裁縫鋪子,隻是剛好遇到了。她拿她大哥的信給我,叫我暫時替她抱一下她的貓。”孫牧說。
張南姝:“……”
他問:“我這樣解釋,你可信?”
張南姝:“合情合理,沒什麼不信的。”
孫牧又笑了下。
他繼續說:“徐鶴庭尚未回國,徐朗偶然找我聊聊,他很喜歡我。”
張南姝又懟了他一句:“你就是招老丈人喜歡。”
將來她“換將”,說不定徐朗也招他做女婿去了。
——討好長輩頗有一套,孫牧一點也不簡單。
“大帥才是我的老丈人。”孫牧端正了表情。
張南姝聽了這話,沒覺得他油嘴滑舌。
她點頭:“你知道就好。”
“我必須和你聊聊徐朗。他並不喜歡我,而是想通過我的口,窺探孫家和張家的秘密。
有些話,從旁人那裡知道會更可信。他真真假假,我也就半真半假。有時候通過徐同玥,放些消息給徐朗。”孫牧說。
張南姝微微蹙眉:“你當心點。這些政客都是老狐狸。徐朗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你當心入了圈套。”
孫牧:“所以大帥選我做女婿。我是老狐狸的兒子。”
論起政客的手段,他爹孫鬆然比徐朗更勝一籌。
張南姝:“……”
她爹爹到底防誰?
讓孫鬆然的兒子做張家的駙馬,不是引狼入室嗎?
“局勢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剝開紛紛擾擾,就是一件事:有人想把民主政府給推翻,複辟帝製。”孫牧道。
張南姝:“我能不知道嗎?”
北城這段日子鬨來鬨去,就在鬨此事。
大總統之前是被奪了兵權、解押進京的。後來,內閣和徐朗想要奪權,就把這個傀儡大總統架了上去。
張家的兵權、地盤與財富,是這場爭奪角逐中最大的籌碼;而張家在內閣沒有任何關係,武夫做不了皇帝,必然是臣子。
孫鬆然和徐朗,就是這場獵殺中的兩大高手。
孫牧作為孫鬆然的兒子,做了張家的女婿,又和徐家來往密切。
他等於是處在三大勢力的漩渦中。
要麼他被這種政治鬨劇席碾得粉碎,要麼他黃雀在後,竊取了爭奪後最大的利益。
張南姝隱約明白她爹爹選孫牧的原因。
每個人都是棋子,卻總以為自己在下棋。
真正的棋手,乃天道。
天道要民主政府還是要複辟皇權,已經注定好了。
張南姝並不敢十二分相信孫牧。孫牧說話留白三分,不會把實情都告訴她。
“……你先去吃飯吧。”張南姝道,“不管你怎麼解釋,你和徐同玥都應該儘快撇清關係。我不喜歡你這樣。”
孫牧:“好,我答應你。”
他先去洗漱一番。
張南姝把乳娘叫進來。
“我小時候,是不是養過一隻畫眉鳥?”她突然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乳娘:“是的,叫蛐蛐兒。你非要給它取這個名字,可喜歡它了。”
“後來呢?”張南姝盯著她乳娘,“這隻鳥後來如何了?”
乳娘一梗,一時竟接不上話。
“是被貓咬死了嗎?”張南姝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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