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他又退出來。
他隔著窗戶說話:“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賴在床上像話嗎?”
“你有什麼事?”張南姝在臥房裡大聲問。
“恬恬過生日,我在家裡擺幾桌酒,你這邊的人都去。”張林廣說。
恬恬是他女兒,今年六歲。
“就咱們家人?”張南姝問。
張林廣:“尹家的人會來,還有幾戶親朋,另外孫牧……”
孫牧應了聲:“大哥你說。”
“你家誰有空,也請過來,人多熱鬨。”張林廣說。
孫牧沒回答,張南姝搶著接了腔:“搞這樣隆重?”
在北城,六歲屬於不上不下的年紀,沒有誰家大張旗鼓過這種生日的,都隻是自家吃個飯。
“她去年生日沒過,今年補上。再說了,咱們家也需要一點熱鬨。”張林廣說。
張南姝的聲音,帶上了笑意:“大哥,我的婚禮也沒辦,什麼時候也給我補一補呢?”
張林廣:“……”
“我們會去的,大哥。再給我留四個席位,我請我四哥、表姐和她兩個女兒。”孫牧走出來,對張林廣說。
張林廣臉色不太好看。
他對著孫牧,還是抱怨了句:“南姝越發驕縱,都是被我爹爹寵壞了。這個脾氣,還不知收斂,將來吃苦的日子在後頭。”
“一大清早,詛咒我吃苦?你真是親哥。”張南姝道。
張林廣:“你親哥來了,你還在床上沒起來,是誰不像話?”
兄妹倆越說越衝,眼瞧著就要吵起來。
孫牧隻得打圓場,安撫再三,才把張林廣給勸走。
他回房,替張南姝挑選旗袍,又道,“惡語傷人,親兄妹之間總這樣說話,也會生分,叫旁人挑撥了去。”
張南姝:“他的心早就偏了。想到給他女兒補過生日,有沒有想過他妹妹?小孩子生日重要,還是他妹子的婚禮更重要?”
孫牧把旗袍放在床上,又去搭配了小皮鞋,一並拿過來。
“南姝,這個檔口補過什麼生日?這借口拙劣得有點荒誕了。”孫牧道。
張南姝原本憤怒的大腦,猛然一個激靈,似被人從天靈蓋澆下一瓢涼水,她從頭冰到腳,狠狠打了個寒顫。
“你是說……”
“有陰謀。”孫牧聲音很輕,“南姝,彆生氣。還有啊,大帥臨終時怎麼跟你說的?”
爹爹臨終前,對張南姝說了幾句話。
他說,要小心所有人,包括她最親近的二哥張知。
他還說,可以相信孫牧。
對,爹爹臨終這樣告訴她的,她可以相信孫牧。
“南姝,大帥走了,我們無所依仗,隻能靠自己。”孫牧扶著她坐起來,“要當心了,帥府有事會發生。”
“你覺得衝誰來的?”張南姝問。
孫牧認真想了想:“這個關口,肯定不是衝你和我。也不是衝你二哥,因為他的力量很強大,一口咬不死他,他會反撲。極有可能……”
孫牧指了指後院。
張南姝猛然坐正了:“豬豬和鐵疙瘩?”
“上次煙館的秘密,是顏小姐發現的,告訴了二哥。”孫牧道。
張南姝:“我去找豬豬!”
她急急忙忙穿戴好,隻把頭發隨意梳了梳,就跑到後院去了。
她這會兒也顧不上腰酸腿疼了。
顏心卻推著景元釗去後花園散步了,並不在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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