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斥責:“你乾嘛要幫大祭司抓我!犬神的身份就這麼重要嗎?我們明明都不喜歡對方!”
不等趙一酒說些什麼,趙儒儒又道:“你看你,現在把自己搭進來了吧?不過你也是活該,夠狠,居然對我的救命恩人下殺手……要不是這座山林有古怪,能讓人死而複生,鏢頭這會兒就隻剩一具屍體了!”
趙一酒瞳孔一縮。
等等?等等!
他臉色冷下來,像是在嘲諷,然而被綁在身後的手已經緊緊攥起:“你的救命恩人哪有那麼脆弱?”
“哈?你在說什麼呀。”趙儒儒瞪大眼睛,心裡想著好家夥你可算聽懂我想說什麼了,“人被咬穿血管還有活路?你以為誰都是‘犬神’呢!”
“我告訴你,我不會幫你的,也不會解開你,我的救命恩人要對你如何,都是你活該!”
說完趙儒儒就噠噠噠跑走了,她想去提醒一下虞幸,彆因為關係好就被擾亂判斷,你那腦子有病的好隊友恐怕根本沒想到你換了個身份就這麼脆皮,還當你像以前一樣呢……
“彭!”
木板車被趙一酒的靴底狠狠砸了一下。
他臉色鐵青,想乾脆掙斷麻繩去解釋一下,又想起虞幸不讓他掙開麻繩的暗示,焦躁地停在原地。
對,他忘了,或者說,壓根沒想過虞幸會像其他人一樣脆弱。
他習慣了虞幸身體的非人和強大,因此才毫無顧忌地咬開血管和皮肉,放任自己對血液的渴望以及頑劣的本性,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咬破脖子後虞幸飛快反擊,看起來毫無不適,更讓他覺得虞幸和平時一樣。
可是如果……
沒有不適的原因是“死而複生”,這個玩笑的代價是一條命……
趙一酒又踹了板車一腳,板車居然沒散架,再次提醒了他,從換了角色開始,所有人都局限在了角色的身體素質裡,包括他自己。
那麼虞幸又怎麼會例外?
毫無疑問,他闖禍了。
該死,虞幸不會因此認為,厲鬼狀態下的他真會下殺手吧!
真是瘋了,他怎麼可能殺虞幸,難怪剛才虞幸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是對他很失望嗎……
不,不會是失望。
趙一酒太了解虞幸了。
虞幸隻會自我懷疑,懷疑自己在他心裡到底是什麼份量,是不是他為了愉悅,連虞幸的命都能要。
肯定很傷心吧。
鬼酒第一次發覺自己乾了件難以收場的蠢事,更是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想法——
是不是正常狀態更好?要是正常的他,一定很聽話,不會害的虞幸死一次,更不會蠢到忘記係統提示。
而他現在是犬神,連想去道歉都沒有理由。
瘋了,瘋了!
撞死算了!
趙一酒討厭這樣的感覺,無數對衝的負麵情緒和嘈雜的思想像十萬根針一樣紮在腦子裡,他目光落在身旁的棺材形狀的貨物上,心一橫。
如果他撞死,虞幸那麼聰明,應該能感受到他的歉意,加上趙儒儒這個懂事的姑娘在中間解釋一下……
就在趙一酒耳膜鼓噪,毫不猶豫地往棺材堅硬的邊角撞去時。
一隻手飛快伸過來,將他的腦袋摁了回去。
誰擋我!
趙一酒陰沉地看過去,卻見虞幸去而複返,用一種看不透的目光端詳著他。
他表情一收,立刻道:“聖女剛才跟我說,你是個脆皮,被咬一口就要死了……”我不知道外族人這麼脆弱,我沒想要你的命。
後半句話被一張餅堵回了肚子裡,虞幸把沒有蒙汗藥的食物塞趙一酒嘴裡後,心情多雲轉晴。
他已經自己把自己調整好了。
多大點事,鬼物動手總是沒輕沒重的,鬼酒肯定也一樣。
不就是一條命嗎,這種於他而言毫無價值的東西,給酒哥就是了,要多少有多少,有什麼好生氣的。
可彆把酒哥餓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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