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明顯,裡麵的燈光似乎晃了晃,然後很快就有腳步聲接近。
趙一酒還沒來得及看看院內的景象,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那人比他還要高一個頭,身形健碩,本就偏暗的膚色在月下竟透出幾分透明的質感。
“是你們?”
高大身影先是在確認他們身份後放輕鬆了一點,隨後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非常敷衍的那一種。
聶朗?
趙一酒眼裡的興趣頓時熄滅。
這人於他而言太陌生了,沒什麼逗弄的意思,而且一看就知道,對方的肉體力量十分強悍,拋去戰鬥技巧不談,僅看肉身素質,對方應該在他之上。
在同樣被沒收了能力和祭品的情況下,肉體強悍的人總是比其他人更有威脅。
……一條凶悍的野狗。
趙一酒在心裡簡明扼要地給了聶朗一個評價。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聶朗後麵還跟了三道不急不緩的人影。
這三個人他就眼熟多了,眼睛上蒙著布條,似乎扮演的是個瞎子的人是任義。
再往後兩個,就是在酸與縣惹了虞幸不痛快的兩個趙家人,也是他少年時期常在本家見到的頑劣子弟。
叫什麼來著?
常態下的趙一酒不會專門去關注他們,厲鬼狀態下的他更是對這種螻蟻不屑一顧。
隻是他剛進院子,還沒做什麼,那兩個慢吞吞走過來的趙家人看到是他,表情都有些微妙。
常年的“欺負”會形成習慣,尤其是心理上的習慣。
趙盞加快了腳步,很快來到趙一酒麵前。
趙儒儒在此時為他們即將產生的交集鋪路:“你們好呀,我們是犬神族的族人,另外一些原因出門辦事。但是月光太詭異,我們兩個忍不住跟著就走到了這裡,請問你們是?”
聶朗皺眉,語氣也很不好:“我是山中的獵戶,和你們一樣跟著光走來的。這地方是個義莊……我帶著那瞎子進來的時候還沒彆人,就看到院子裡停放著很多屍體。”
他指了指院中一角。
在那個角落,地上鋪了許多白布,白布底下有輪廓凹陷起伏,毫無疑問是屍體。
他口中的瞎子任義摸了摸眼上的黑布,雖說是個麵癱,但語氣還是儘可能無奈道:“是……一路上多虧了獵戶兄弟。”
“……倒也不是這麼說,你畫的符也很有用。”聶朗屬於彆人凶他更凶,彆人有禮貌他也會退讓三分,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一想到推演這裡還有人因為身份扮演成了盲人,他在和任義同行的一路上,都總是會對這個倒楣蛋生出幾分可憐。
於是他也幫忙介紹道:“我兩天前打獵的時候撿到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做啥的,會點邪門的手段,這山裡各種鬼怪時隱時現,他卻有一手畫符的本事,能庇佑一二。”
也就是說,任義的角色多半是個遊方術士之類的。
都說奇人總有三弊五缺,這個世界用的是這種設定嗎?
趙一酒想打量一下任義,視線轉過去才發現還有個討人厭的東西在他眼前擋著。
趙盞臉上帶笑:“我和我兄弟都是商戶,為了抄近道才進的山,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多怪事。不過相遇既是有緣,小兄弟,咱們緣分不淺啊。”
他小時候也總是這麼惡心趙一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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