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究竟是哪一次推演開始不同了呢?”
伶人垂眸,唇角上揚著,聲音輕如呢喃:“我為此花了一些時間,最終,我在異常係統那邊的記錄裡,發現了一份名為墓宮的記錄備份。”
卡洛斯輕輕地鼓掌:“不愧是伶人,太精準了,你不會已經知道在那次推演裡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吧。”
“很遺憾,確實已經猜到了。”伶人望向他,像是在看一個很好玩的玩具,眼神裡甚至帶著點欣賞,“那個推演的時間線異常混亂,而你,正是順應著被攪亂的時間線,從未來……被帶回了過去。”
“為此我專門跑了一趟未來,才真正的確定了。在墓宮推演即將結束的最後一點時間裡,你,許多年後的魔術師,殺死了墓宮正常時間線的自己,然後代替曾經的自己,來到了現在。”
伶人說著說著突然又有些遺憾:“阿幸邀請你加入破鏡的時候,你就已經替換掉了原本的自己,從那時開始經營一個龐大的騙局,騙過了你的隊友們,也騙過了你的敵人。”
“為什麼我就不能這麼做呢?我也想加入破鏡,再一次的以友方的身份欺騙阿幸啊……”
“停一停,停一停。”卡洛斯打了一個製止的手勢,“我可沒有什麼壞心思,就算是讓時間正常地流淌,我也是加入了破鏡,在破鏡小隊裡逐漸成長,成為了後來的魔術師的,你說的我就好像是什麼二五仔一樣。”
魔術師顯然也有些苦惱:“唔,我反正都已經從未來過來了,但我還是很想和我的朋友們在一起……亦清那個老怪物早就發現我了,還好他沒告訴任何人,不然我怎麼和隊友們交代呢。”
“更彆提,我現在能和破鏡的敵人坐在同一個桌子上,心平氣和地說話?虞幸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他現在打不死你。”伶人笑著提醒。
“打得死的,我自殘都得讓自己瀕死一次,反正他一定能打得死我,不然我怎麼在破鏡混啊!”卡洛斯絕望地捂住了臉,“到時候沒人會信我沒有壞心思的,啊~~趙謀也會整死我……”
伶人靜靜地看著一個明明有實力碾壓他口中說的這些人,卻依舊為這些人都態度而憂愁的家夥,了然而笑。
果然,感情是最拖後腿的東西。
“啊,你說我是你的老朋友,也是站在未來伶人的角度上說的嗎?因為我們是為數不多的真實級?”卡洛斯憂愁夠了,把手一放,“包括你把我扔進鬼王胃裡一次,我把你的傀儡全部殺光一次?”
這些都是未來真是發生過的事了。
說到底,無論伶人口頭上怎麼說他們的關係,他們都是絕對的仇敵。
隻不過時間線變了,未來也會變,而他們現在如此平和,不過是因為利益暫時沒有衝突,而衝突對這場末世推演沒有好處罷了。
伶人可以為了想要的,對任何人笑臉相迎,也可以轉瞬間讓人腦袋落地。
卡洛斯也一樣——虛與委蛇這種事,做得多了就熟練了嘛。
“對了,今天還沒有和趙一酒抱怨基地生活。”卡洛斯想起這茬,掏出另一個小紙人。
他天天跟趙一酒暗示伶人對趙一酒更有興趣,其實就是為了掩飾伶人可能知道了他的真實實力,不對他出手。
伶人把他視作同等級,亦清覺得他特彆有意思……卡洛斯總得給自己找個理由吧。
他很快,當著伶人的麵用紙人連通了趙一酒。
伶人既然已經說明這個推演沒有動手的打算,那就不必多費心思在無意義的防備上,可以留著下次再防備。
“……有事?”紙人那頭,趙一酒依舊冷冷淡淡。
卡洛斯卻語氣一變,剛才和伶人說話時的遊刃有餘轉瞬間化作吐槽和抱怨:“趙一酒!阿酒啊……我才剛剛吃飯,今天累死我了,選擇基地還得輪著乾活,我寧願和你一樣留在城裡了~”
伶人旁觀真實級魔術師的戲精表現。
“除此之外呢。”趙一酒簡潔明了,“伶人有做什麼嗎。”
卡洛斯笑了一聲:“沒有,他今天去巡邏基地了,依舊弄壞了我一個小紙人,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忍不了我了。”
伶人微笑。
然而……
紙人那頭,猝不及防地出現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聲音。
大約是離得有些遠,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了過來。
“酒哥,是卡洛斯的通訊麼?”
“他怕被伶人針對?沒關係,你跟他說伶人不會動他的。”
“為什麼?哈……”
“因為推演者名單裡沒我啊,他有什麼必要找你們麻煩,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麼。”
卡洛斯和伶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個聲音……不會錯的,就是虞幸!
虞幸回來了?還進了這個推演?救在趙一酒身旁?
卡洛斯轉瞬之間切斷了聯係,幾乎是同時,一股詭異的氣息纏上紙人,如果他沒及時切斷聯係,詛咒就會順著紙人,眨眼間去往趙一酒那邊!
卡洛斯回頭望著弄出詛咒的伶人。
伶人臉上的笑容有點奇怪,他聲音很輕,像人偶似的歪了歪頭:“你知道的,和平作廢。”
卡洛斯:“給我個機會逃跑怎麼樣?”
他雖然是那個傳說中的級彆,但來到這條時間線後為了偽裝,主動找荒誕係統壓製了能力,現階段沒有伶人那麼強。
話音剛落,伶人的詛咒已經絞殺而來,卡洛斯被切成了無數碎塊!
然而往下掉落的卻不是碎肉,而且紙屑。
一個小紙人在空中紛紛揚揚地被毀掉了。
魔術師大變活人,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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