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彆的活動,這也與我即將為你闡述的,為何會有贗品混入畫展中的事情相關。”負責人淡淡地說,“擁有這個名額,你將會得到美術館的一次幫助,也有機會去參觀美術館三樓藏品室,那間藏品室平時不對外開放,隻有極特殊的情況下,我們才會讓客人進入。”
“可是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虞幸問。
“那間藏品室裡彙集了不少島上發現的稀奇物品,其中有一些我們自認為沒有收藏資格,隻能代為保管,如果你能在當中尋找到你的東西……”負責人笑了笑,“如果真的運氣這麼好,那你就可以把它帶走。”
這話說的詭異,但虞幸反應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這東西說的是祭品吧?
難道美術館的藏品室裡收藏了他們這些外來者的祭品?真有意思,島上這些瘟疫體和汙染體究竟知道多少關於外來者的事情……他們上島之後,身上的祭品都被分散在死寂島各處,難道這之間還有一個時間差?
早在他們的身體上的之前,祭品已經在島上出現了“不短的時間”,其中一些被美術館的人收集到?
虞幸眸光一閃,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有關死寂島上混亂時間的尾巴。
“那我倒真是很期待進藏品室的經曆了,除了這個問題,我還是得問,贗品為什麼會混入畫展當中?”
“這個牽扯到了我們島上的一些見不得光的老鼠了。”負責人看似平靜,實則在提到他所謂的老鼠時有一種無法掩飾的鄙夷,“這次畫展我們已經籌備了很久,九位畫家是我們一早就邀請來的,和他們溝通好之後,他們也同意一起做一個聯合畫展,為此,每個人都花了不短的時間準備新的畫作,也送來了一些尚在他們自己手中的舊畫。”
“嗯,然後呢?”虞幸搭著腔,爭取做一個合格的捧哏。
“結果在開辦畫展之前,我們館方收到了一封威脅信,上麵說有人會在這次畫展中混入五幅贗品,一定是真實的讓畫家自己都分不出來的那種,在畫展快要結束的時候,將之公之於眾,讓我們狠狠的丟一把臉,也讓那五個畫家成為大家口中的笑話。”
負責人說:“信中還說,這五幅畫裡有著邪惡的靈魂,會給觀看者帶來不幸,當它們被公布的時候,也就是那些邪惡靈魂從畫中出來,攻擊受邀畫家的時候。寫信的人想要將這場畫展變成一場失敗的鬨劇,不僅僅想讓我們美術館丟臉,甚至還想要畫家們的命。”
“沒錯,信上甚至還說如果我們因為害怕不來,會將這件事公布出去,好讓彆人都知道我們是一群多麼膽小的可憐鬼。”已經被確認畫中出現了贗品的克羅迪爾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也最急切,他探過頭來,搶著對虞幸說,“所以我們就來了,我們每個人都會在畫展開始前再將這些畫檢查一遍,無一例外都沒有發現贗品的痕跡,本來我們甚至都以為這是一場惡劣的玩笑……”
“但事實證明不是玩笑。”負責人接過了話頭,“就在今天開展之前,我們的休息室裡多出了一幅畫,那幅畫是一幅非常有名的畫作,來自於一位並未參加本次畫展的畫家,可我們都知道,那幅畫被私人收藏家收藏在自己的彆墅裡,怎麼會好端端的跑到休息室來?”
“於是我們鑒定了一番,大家都認為這就是真品,知道我的同事在這幅畫的背麵發現了一個單詞——"驚喜",那個單詞用的顏料和繪畫的顏料是一致的,就好像是送畫來的人知道我們辨彆不出真畫和假畫的區彆,故意在背麵畫上了標誌。”
負責人說完這句話,搖了搖頭:“總無非是在向我們證明,他們那些人有能力做出和原畫一模一樣的仿品,所以信中說的事很有可能真實的發生,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打算讓有能力讓贗品露出端倪的你們幫我們鑒彆畫作。”
虞幸想,以這群畫家拙劣的能力,估計還真辨認不出自己畫的畫和彆人仿造的畫有什麼區彆,他們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在繪畫方麵有什麼問題。
比如克羅迪爾,那幅水鬼畫在產生變化之前,應該和他本人畫的畫大致是一個樣子,但他就沒有發現隱藏在了畫中河流裡的線條,這純粹就是眼瞎。
他在心中撇撇嘴,表麵上客氣地問道:“您是如何判斷我們可以做到專業畫家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信上說那些恐怖的邪惡靈魂隱藏得很深,沒有特殊方法是找不到它們的。”負責人道,“於是我便想起了你們——外來者總是能給人驚喜,不是嗎?”
虞幸大致明白了。
就是知道外來者的手段和島上的人很不一樣,所以拉過來當免費勞動力,不,外來者甚至還支付了門票。
真實黑心啊……掛在路燈上好了。
“所以你打算讓外來者幫你在畫展結束之前把五幅贗品都找到,這樣你們就可以避免之後的一切損失,送信來的那個人或者那些人的目的也會破碎。”虞幸總結道,見負責人微微點著頭,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那麼之後你們準備怎麼應對送信來的人?對方給你們搗了這麼大的亂,想必你們不會輕易放過對方的吧?”
負責人笑:“當然,不過這就是我們要管的事了,不會給我們尊敬的客人帶來任何困擾。”
言下之意,後麵的事就不是虞幸該問的了。
負責人站了起來,做出送客的姿勢:“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希望客人能夠理解在這場畫展上給您帶來的不便。順便,那五幅畫的名額並不拘泥於一人一幅,如果您能找到更多的話,我們也很歡迎您把贗品送過來。這樣,您在藏品室裡或許可以有更多的收獲。”
虞幸便也跟著站起來,對著負責人笑著點了點頭:“我也很期待。那麼我這就告辭了。”
他察覺到了負責人和其他畫家希望他趕緊離開的意思,配合地揮了揮手,然後便朝門外走去。
趙一酒在門外等著她,看到他出來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裡麵沒什麼吧?”
虞幸拉著趙一酒往回走,直到過了一條走廊,他才回答:“沒什麼,根據後麵的獎勵力度來看,留下來的問話環節隻是單純的對劇情的補充,沒有多大危險,也沒有多大好處。”
“想不想知道他們跟我說了什麼?”
“我懷疑這場畫展中的贗品畫,是一個特殊勢力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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