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要對任義下黑手時,虞幸用一隻手摁在他腦袋上,把他摁在了原地。
趙謀立刻轉移話題「虞幸,你知道趙儒儒手裡捏著什麼,才會這麼果斷拒絕她吧?看來你已經拿到了她擁有的線索。」
否則,趙儒儒說的就沒問題,想推百分之百任務進度,說不定就差了她掌握的那一部分。
回答他的卻是海妖,海妖擺擺手,看起來十分自信「放心放心,我們的線索應該是覆蓋她所擁有的線索的。」
按照正常流程,確實應該是先發現反抗勢力中的某一個人,然後經過相處或者是威逼利誘,以點及麵,逐漸了解到整個風頭鎮的反抗勢力。
事實上,他們今天遇見的乞丐六人組也是如此,但凡不是虞幸先莫名給自己編了個狐妖的身份,讓六人組相信他能抵得過萬般老鬼,海妖再
靈光一閃為自己加了個複仇的設定,恐怕他們也得按照上麵的流程來一遍。
如果想動用武力,一定會被認作是萬般大師那一邊派來的人,除非能力體係是認知扭曲那一派的,否則就會徹底和反抗勢力無緣,不僅會因為這些特殊角色的拚死不開口而顆粒無收,還會大大增加做隱藏任務的難度。
總而言之,趙儒儒的線索於他們無用。
現在趙儒儒手裡掌握的,無非是某個角色的具體訴求,就像小玉蘭李槐花那樣,或者像是乞丐六人組中老四那樣,在開啟隱藏任務的同時得到了支線任務,以及一些碎片化的背景補全。
可是讓她拿到了線索的那個人的名字,此時應該就寫在鄭知縣給他們的人員名單裡。
「哦?這麼厲害。」趙謀徹底來了興趣,他對虞幸和海妖比了個稍等的手勢,轉向任義,「那不如任義前輩先來說說,昨晚在客棧裡發生了什麼事吧~」
從前趙謀喊任義前輩,大約是出於對同為腦力派的推演者的一些尊重,以及禮貌。
現在,破鏡副隊長和研究院大佬的地位已經沒什麼區彆,這聲前輩裡就多了幾分同級彆友方的調侃。
任義點頭「夜間的客棧是個獨立區域,住店的活人算一部分,空房間算一部分。入夜之後,客棧規則會要求我們待在房間裡不要出門,然後……會有鬼進屋,和我們住在一起。」
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小刀,麵不改色地往自己食指上一劃,一滴殷紅的血珠便從傷口中湧了出來。
血液離了他的皮膚卻沒有落下,而是在空氣中緩緩流動,逐漸凝聚成極細的血絲,又分裂成四股。
四團血絲一筆一畫地,組成了四個相同的令人看不懂的字符。
血色文字在空氣裡蠕動著,分彆飄向其餘眾人的眉心。
「這什麼?」海妖問。
任義道「彆反抗,我把那段記憶封鎖在了這個字裡,隻要血字融進你們身體,就可以將記憶一並給你們,省得我一點一點說。」
虞幸不由得有點羨慕。
任義的稱號是血筆,做的又是和信息關聯很大的工作,會弄出這種能力倒也合理,這樣在團隊人數多又信息分散的時候,要共享消息就會特彆方便。
他放鬆下來,克製著對外來物質的抵抗本能,讓那血字貼上了額心的皮膚,緩緩滲透進去。
然後就聽趙謀問道「這東西有血型要求嗎?」
任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