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將夏成德攙扶起來,拍著他的手道“今晚,我會留下一個空檔,讓你回鬆山堡,小心了,洪承疇並非泛泛之輩。”
夏成德有些得意的道“不勞王爺費心,我們有進入鬆山堡的法子。”
多爾袞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瞅著夏成德道“地道”
夏成德見多爾袞色變,連忙道“是一條峽穀,末將也是最近才發現,從這個峽穀裡可以勉強通行,不過,隻限於人,馬匹不能通行。”
多爾袞略微思忖一下,便對自己的親隨道“隨夏將軍走一遭。”
不等親隨答應,夏成德就急忙道“這就走,等到天黑就不好走了。”
就在多爾袞焦急的等待夏成德消息的時候,洪承疇同樣在焦急的等待夏成德。
儘管洪承疇相信,王樸不會乾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不過,他還明白,這些該死的將門習慣玩弄兩邊下注,他們早就不是純粹的軍人了。
就算王樸不會出賣大明,但是,很難說他不會暗中使絆子。
鬆山堡前邊的橫溝,經過蒙古騎兵半日的努力之後,橫溝終於被填平了百步。
雖然戰死的蒙古騎兵極多,但是,建奴好像對此並不在意。
吳三桂見橫溝有損,兩次提出要出城與蒙古騎兵交戰,阻止他們填平壕溝,洪承疇都沒有答應,隻是下令用猛烈的炮火,密集的槍彈,羽箭擊殺蒙古人。
瞅著倒伏在城下的蒙古人屍體,洪承疇對吳三桂道“你知道嗎大明跟建奴作戰的目的本就不該著眼在一城一地的得失上。
如果一座城能換一千個建奴的性命,我會毫不猶豫的作出交換。
從鬆山堡到山海關,我們共有這樣的堡壘不下一百座,所以,我們換的起”
吳三桂皺眉道“從目前的態勢來看,建奴恐怕不會給我們突圍的機會。”
洪承疇大笑道“放心,他們一定會給我們突圍的機會。”
吳三桂道“為何”
洪承疇笑道“相比留下我們,他們更想留下這裡的火炮。”
吳三桂歎口氣道“我們居然沒有這些火炮重要。”
洪承疇看著吳三桂笑道“你統領的關寧鐵騎雖然精銳,但是,這些精銳已經注定要慢慢脫離戰場了,以後的戰爭,將是鋼鐵跟火的天下。
長伯,這世界已經變了。”
吳三桂長吸一口氣道“因為藍田雲昭”
洪承疇點點頭道“他改變了我們作戰的方式。”
吳三桂忍不住朝西方看過去,低聲道“我關寧鐵騎不服。”
洪承疇笑道“你也是少年英傑,自然是有些傲氣的,不過,我希望你在麵對雲昭的時候,拿出你所有的智慧跟勇氣來。
很多時候,當我們以為自己強大無匹的時候,在雲昭看來,我們的強大不過是在沙灘上堆砌的城堡,被海水輕輕一推,就倒了。”
吳三桂狐疑的道“督帥為何如此推崇此人,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
洪承疇歎息一聲道“等你遇見此人之後,再說這樣的話吧”
吳三桂微微閉上眼睛道“渴欲一見。”
洪承疇笑而不答,繼續瞅著蒙古騎兵往城下投土堆城。
攻城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多少計謀可供使用的,不論是攻城一方,還是守城的一方都是如此。
泱泱中華幾千年來,這樣的戰事曾經發生過數萬次,使得大家在麵對這種戰爭的時候都明白該怎麼做。
此時便是如此。
在洪承疇沒有露出破綻之前,黃台吉想要攻破鬆山堡,唯一的選擇就是拿人命去填。
或許,隻有等這座城池吃飽了血肉之後,才會被攻破。
或許,永遠也吃不飽,永遠都無法攻破。
誰知道呢。
總之,戰事還在繼續,從戰場上的態勢來看,對雙方都極為公平。
傍晚的時候,多爾袞組織了一次攻城戰,這一次,他出動了正白旗的旗丁,這些身著鐵甲的猛士扛著梯子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這場進攻最終在楊國柱,吳三桂的努力之下,打退了正白旗的旗丁。
眼看著建州人慢慢的退下去了,洪承疇看一眼天邊的晚霞,對吳三桂,楊國柱道“開始做準備吧,我們離開鬆山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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