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全場爆笑。
陸淵如墜雲裡霧裡。
李青蓮擦了擦眼睛,仍舊笑道“陸仙師乃修玄之人,卻也這般不學好。”
“哦?此話怎講?”
杜師梅在一旁有些尷尬地小聲道“這位清秋子大師……是青樓常客。他在不少樓館充值成為一品貴賓。不同的樓,他用的名字也不同。清秋子這名號,也隻有我們幾個才知曉。”
陸淵問道“那要怎麼找他?”
李青蓮閉眼想了一下“明日是本月望日。這一天,他必定會去藍波灣浴足閣找七十八號技師幽茗姑娘。陸仙師,今日我乏困了,明晚帶你去見識我長寧的花花世界!”
翌日夜晚。
長寧果然是半個不夜城。
處處花燈高照,燦若星辰。
許多俊男媛女身著時興服裝挽手緩行。
各種店鋪在這時也賣力地吆喝。
叫賣聲、歡笑聲、樂器聲、歌唱聲此起彼伏。
不時有著全副金紅盔甲的衛士執戈巡視,威風凜凜。
真乃大虞泱泱氣象也!
藍波灣浴足閣。
這個閣子裝飾奢華卻格調高雅、富有情趣,是長寧資曆最老的那一批樓館。
它長盛不衰的秘訣便是“上新快”,因此也獲得眾多富翁的青睞。
這裡訓練的技師,吹拉彈唱詩詞歌賦皆諳熟。以後去任一家樓館,都會被高薪聘用。
“喲!今兒個是刮的哪路財風呀!我們的李大貴客來啦!快請進快請進!”門前的阿姨見到李青蓮,整個臉都笑得擠成一團。
“哎呀,你們店太貴啦,小生我消費不起啦!”
阿姨哈哈笑道“看您說的。若沒有李大才子給姑娘們寫詩,敝館也沒有今天。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哪!”
李青蓮嗬嗬笑道“我這位兄弟要找柳遠。他現在應該在吧?”
“柳大貴人?在在在!正在泡腳和姑娘們聊天呢。他剛才還說起您這個兄弟。我帶您去!”
陸淵跟著李青蓮進去了。
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覺得有些新奇。
但畢竟是修玄之人,見過許多大場麵。
因此在四處看了兩眼後,他便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趣。
阿姨帶他們來到裡麵一個僻靜的小間。
她輕輕敲了敲門,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柳大貴人,柳大貴人。李才子來找您了。”
陸淵聽得裡麵傳來放茶杯的聲音。
然後是一個人掙紮著坐起來的聲音。
隨即,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來啦來啦。”
門慢慢打開,一位略施粉黛的佳麗出現在麵前。
“喲,幽茗姑娘。”李青蓮拱手道。
幽茗斂衽一禮“見過恩人大才子。”
李青蓮點點頭,帶著陸淵推門而入
“柳老哥呀柳老哥,好久不見,你還是老習慣,哈哈哈哈!”
清秋子在藍波灣的化名便是柳遠。
他將近五十歲的樣子,顴骨深陷,鼻梁高挺,頭發披散。兩鬢短須是暗紅色,可能是常年煉丹所致。
“喲!稀客稀客。青蓮你可來得正好。兩件事。一是今晚有新茶,你可以試試。二是王大人的《渭城曲》有兩個調,我和姑娘們都摸不準,請你來調校一下。”
清秋子一邊說一邊自己把那雙泡得通紅的腳擦乾,穿上布鞋。
“這些事情都好說。不過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聊這些的。我一朋友想找你。”
“哦?你朋友,就是旁邊這位?”
陸淵抱拳施禮道“在下妖師陸淵,見過清秋子前輩。”
清秋子哈哈一笑“小友免禮,請坐。青蓮,是你告訴他這個名字的?”
“並沒有。是陸仙師自己說的。”
“我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不知小友找我何事?”
李青蓮和幽冥知趣地準備關門離開。
陸淵忙道“青蓮兄,請稍坐。”
李青蓮嘿嘿一笑,坐在他旁邊。
清秋子給他們各沏了一杯茶。
陸淵吹了吹熱氣,輕呷一口,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李青蓮聽後,默不作聲,半晌,說道“問情何物,生死相許。仙師,你的故事給了我靈感。等下我要賦詩一首!”
清秋子聽了陸淵的講述後,臉色鐵青。
“你說,法照寫了封信給我?”
“正是。”陸淵將信取出,雙手遞了過去。
清秋子快速把信看完,怒氣衝衝地將它撕得粉碎。
“前輩,這是何意?”
清秋子一拍桌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法照這老小子,怎麼還不死!”
這番話,讓陸淵越發摸不著頭腦。
李青蓮過來勸道“老秋啊。多年恩怨,能過去就過去吧。難道你還打算記恨一輩子?”
“陸小友,對不住了!你回去告訴他,除非拿他的項上人頭來,否則丹,煉不了!”
李青蓮道“老秋,你們上一輩的事,何苦為難晚輩呢?給老弟一個麵子,幫他這一次。回頭我讓丹丘生組個局,咱們交流交流煉丹心得,再喝一頓酒。你看如何?”
清秋子臉色好看了一些
“既然青蓮老弟說了,那我還是勉為其難幫你煉製一枚吧。”
聽到清秋子答應了,陸淵大喜“謝前輩!”
“彆謝我,要謝就謝李青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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