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卻一臉懵然,脫口問道“現在”
會不會太著急了些
這大晚上的為了收徒就讓人家姑娘摸黑過來,總歸是不太好吧
顯然,是韓彥想多了。
隻見韓勇當即站起身來,幾步推門出去,衝灶房那頭高興地喊道“霞丫頭,先彆忙活了,快過來拜師”
韓彥
竟然連人都帶來了,準備得這麼齊活麼
得虧他剛才沒有直接拒絕,否則一會兒大家麵對麵地坐著吃飯,多尷尬,多煎熬
晚飯後,拜師成功的韓家父女開心地告辭而去。
張獵戶雖然沒有爛醉如泥,但是也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待人一走,就被張李氏打發去東間炕上睡覺去了。
至於她自己,則忙著去灶房刷鍋刷碗,收拾乾淨。
舒予一麵哄小望之睡覺,一麵打趣韓彥“看吧,我預測得不錯吧韓霞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肯定會說動韓大叔出麵的韓大叔一出麵,你還怎麼好拒絕”
要是沒有恰巧有人退學空出座位這件事情,韓彥還好推脫,可是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韓霞能輕易放過才怪了呢。
墨眉輕挑,杏眼飛揚,水波瀲灩的眸子中全是興味和揶揄,就像是一隻調皮狡黠的貓兒,仰頭臥在那裡,隨時都準備抬手撓你一爪子,不輕不重的。
韓彥心頭驀地一動。
眼前的姑娘鵝蛋臉兒半邊映著燈光,明亮灼人,半邊背著光,溫柔沉靜,似矛盾又很和諧,讓他想起山林間的月色,總是這樣濃淡宜人,各有風情。
心裡驀地想起那句靡豔多情的詞來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舒予見韓彥半晌沒應答,隻是看著自己發呆,似含笑,又似惘然的,小聲嘀咕一句“沒趣”,起身抱著熟睡的小望之自去西間睡了。
棉布簾子被掀起,又重新落下,隔斷了韓彥的追隨的視線。
羅襪生塵淩波去,湯沐煙波萬頃。
第二天一大早,輾轉反側大半夜的韓彥就已經起床了,梳洗完畢,換上張李氏昨日才給他趕製出來的寶藍色長衫直綴,準備去秀水河子鎮上的譚老先生家,參加一早就定下的珍珠梅雅集。
臨行前,張李氏將一個荷包塞到他的手裡。
韓彥用手隨便一捏,就知道裡麵裝的是一些散碎銀子和銅板,連忙又將荷包還了回去,堅決推辭道“這些錢我不能收嬸子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這荷包您還是趕緊收回去吧”
“你這孩子,嬸子給你你就拿著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張李氏說著,將荷包又給塞了回去,佯怒叮囑道,“出門沒點錢財傍身怎麼能行呢更何況還是去譚老先生那樣的人家參加文會”
大家都是讀書人,難免心高氣傲,互相各種挑刺。
韓彥上回從秀水河子鎮上回來,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這會兒身上隻怕是分文無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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