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好吃好喝供著,東西送到,卻絕口不提放幾人出城去。
他不說,一行人也不提。
正正好也沒有離去的打算。
今日正在院中坐,就聽見外頭吵吵嚷嚷地。
不一會兒,仗著自己那紈絝派頭在府上瞎晃的裴風興衝衝地跑回來了。
“大好事大好事,兄弟們大好事!”
跳兩步,又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身份,趕緊撩下袍子放慢了腳,咳嗽兩聲,端了起來。
周意然就這麼坐在院子的石桌邊,看他裝得是人模狗樣,抬頭挺胸大跨步地。
可能是趙馳縱詞不達意,描述得抽象了些,以至於裴風學得也半壺水晃蕩。
一個詞形容,刺目。
他沉默地彆開了眼。
趙馳縱看著卻很是滿意,“不錯,裴大哥越來越像樣了。”
周意然沒說話,喝了杯茶。
這時,裴風也艱難地走到了兩人身邊,四處瞅了瞅沒人,就原形畢露。
一屁股擠在兩人中間,“周大哥!了不得了,你的人把陛下給打了!”
這就是他說的大好事?
周意然麵無情緒地看向他。
“真真的!”裴風想笑,但不太恰當,也不符場合,搞得嘴角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溜達到朱妄語門口聽到的,說是行雲崗的土匪被打得節節頹敗,已經帶著身家投奔而來了!”
裴風也是不見外,這朱府上上下下都叫他溜達過來了。
周意然跟趙馳縱身份不便,隻得由他一人兼顧明麵上的信息,他怕出錯,就不放過任何機會。
就差半夜睡覺鑽朱妄語衣櫃裡了。
今天在外頭一聽,
可了不得!
行雲崗的土匪叫人打跑了,不就是陛下叫周意然手底下人給打跑了嗎?
裴風之所以說是大好事,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
隻因傅應絕太過氣人!
將他唬得褲衩都不剩了!
可轉念一想,周意然人都在這兒了,他的軍隊怎麼又會對傅應絕下手。
難不成——
裴風臉色一變,“完了完了,周大哥你手底下人反了,陛下會不會追來把咱倆砍了。”
“怎麼辦阿,怎麼辦。”
趙馳縱一聽,立馬跳起來,“什麼!反了?”
他也不裝瘸了,急得上躥下跳,“我梨子呢,我我....我梨子不會自己往外頭跑啊。”
傅錦梨呆得。
就怕打起來忙著看熱鬨,不會自己找地方躲。
兩人鬨起來,能趕得上雞飛狗跳。
周意然茶送到嘴邊,喝下一口,沒什麼滋味,又放了下去。
杯盞磕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旁當”一聲。
音不大,可裡頭的壓迫力足以叫兩人頭皮一緊,上一瞬咋咋呼呼,下一瞬又老實如鵪鶉。
一大一小,垂著頭站在他麵前,可臉上還是擔憂得厲害。
周意然自覺自己不是傅應絕,沒有他那樣陰陽的功夫。
可看著眼前這傻得能上天,莽得能撞鐘的兩個,再沉默寡言的人也不得不說一句——
“人才。”
但他本就是大義到叫人生不出歹念的,這話一出口,不像罵人,卻像真心實意的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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