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吧了下嘴,白墮出言安慰,“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看......”
“您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月彎彎抬起頭來看他,一言一語很是認真,“我沒讀過書,但知道人就是人,書上說的善惡並不能概括一切。”
二當家時而說,要是這寨子裡黑白分明,早就是個煉獄了。
沒有純粹的惡,也沒有純粹的善。
她也恨過王富友一家,也常常自卑自怯,但最後也並沒有走彎路。
白墮也很是聽勸,連連點頭,“知曉知曉,和尚我再不說那樣的話了。”
月彎彎便沒有再氣,白墮也安分了有一會兒。
他倆就這麼靜靜地守在門口,月彎彎望著遠處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她眼睫忽然顫了下,兀然開了口。
“白墮和尚。”
白墮疑惑著看她。
瞧出她情緒莫名地有些低落。
“你說大當家帶我回京,可我到今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同尋常,龍侍該是很厲害的,我會不會……會不會……”
後麵聲音越來越低,和尚費了好大勁才聽清。
他掏掏耳朵,沒有半點遲疑,“都說是龍侍了,自然本領通天。”
這話毫不誇張,不然也不能擋住那劈天蓋地足以摧毀半壁江山的洪水。
聞言,月彎彎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緊縮,握成了拳頭。
“但是——”白墮話語一轉,“你們是不同的。”
你當雙生是鬨著玩的。
沒聽過哪位遭了那樣的罪還能鑽了空子窺得生機的。
早就不是書上一般所言能說得透的了。
“和尚我也不知道你們有多大潛力,隻能說……絕不簡單。”
絕不簡單……
月彎彎在心頭默默地念了這句話,好像有什麼東西“哐”地一下砸向了她的腦子。
不疼,隻是蒙了一瞬後又頭腦清明。
她現在仍然平庸,或許京中的那位會比她優秀許多。
可是,她會短暫地自慚形穢,接下來就隻會是有條有理的發奮圖強。
過了會兒,月彎彎才回過神來,小聲道,“我知道了,謝謝您。”
很平和。
身上像是有魔力一般,做什麼都像羽毛,輕飄飄地,很柔和。
白墮不由高看她一眼。
兩人又聊了會兒,就在月彎彎起身告辭之際,白墮沒頭沒腦地就叫了她一聲。
“小姑娘,你真想庇護那位?”
那位。
兩人心知肚明是誰。
月彎彎背對著他,手上拿著自己的小板凳。
隻停下腳步,沒回頭,也沒說話。
可她就算不回答,白墮也知曉結果。
龍侍對祥瑞是天然的服從跟追隨,羈絆很深。
白墮便笑,吊兒郎當道,“把你可得努把力了。”
月彎彎當她說的是自己如今本領全無,應當學些技藝傍身。
輕輕點頭,道,“我會的。”
白墮也不管她如何理解,隻是在她離開後,眼神變化莫測。
最後隻歎息一聲,巴巴地嘀咕起來,“為難和尚我呀,看又看不透,說又說不出。”
撓撓腦袋,很是煩躁,“早知道爛寺廟裡了!”
出來都遇到是什麼事兒啊。
這小姑娘,實在和他眼緣,怎麼就是那位的龍侍呢。
如今因果該牽已經牽上了,再全身而退不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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