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呆瓜困惑。
爹爹聽不見,爹爹腳步頓一下都不曾。
不過傅應絕時常這樣,有時候逗她都能將自己逗冒火。
所以傅錦梨也不多想,又樂嗬嗬地追著他進去。
————
季楚不光見了傅應絕,也去了太傅府見了月彎彎跟丁雅言。
三日後,落安看著月彎彎那已經空掉的座位,一點都不意外。
耳邊是太傅府小廝圓滑地同他說早準備好的說辭。
“還望少傅勿怪,彎彎小姐身子不適,離了家去莊子上養病。”
落安頷首,“勞煩你告知了。”
小廝退下後,落安望向那位置,竟有些出神。
那小和尚,這般心急,想來是看出些什麼。
不過無礙了。
白墮有幾分本事,月彎彎又是龍侍,天資不凡,多學些也是好的。
隻是
“我有這般嚇人?”落安無辜眨眼。
好似學裡幾個小笨瓜都怕他,就連傅錦梨有時都不太敢造次,隻會委委屈屈地用那雙大眼睛瞧著自己不說話。
想起來就有些好笑。
落安左手執書再看,右手手掌大半都籠在袖中,隻有如蔥根的手指前截搭在案邊,拇指往下。
沒什麼規律地緩慢敲按著。
看似毫無章法,隻是四根手指都略過一遍之後,落安手一停——
不知是感知到了什麼。
眼皮略掀,但視線並未從書上挪開。
因為學裡少了個孩子,大家不舍,情緒也不高漲,就連傅錦梨都是蔫巴地。
他們不舍,月彎彎自然也是一樣。
她跟著白墮,不過是帶了點行李,駕著輛馬車就往皇城外去。
一路駛過,天色也漸晚。
白墮野慣了,常常風餐露宿,現在帶著個小丫頭自然不能再跟從前一樣。
隻是萬事頭一遭,難免出錯。
因為算錯了腳程,天黑透還沒到歇腳處,隻得將馬車停在了野外。
月明星稀,夏蟬鳴噪。
白墮擦擦汗,見此地還算空曠,生個火堆將就一晚也是可以的。
便向後掀開馬車簾。
“彎彎,今夜先委屈你,天一亮,咱們快些走準能到臨城。”
月彎彎縮著在車內,雙目緊閉呼吸平穩。
白墮當她奔波勞累睡著了,可喊了好幾下,都不見她有反應。
“彎彎?”白墮一慌。
放下馬繩,要鑽進去查看情況。
正這時——
忽起一陣涼風,林間走石落葉滾動,簌簌作響。
本是燥熱的年月,那陣風落在白墮皮膚上,冰得刺骨,順著往肌底下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白墮反手將馬車簾子放下,沒再進去。
而是警惕地緩慢地下了車,一邊注意著四周動向,一邊從車架上取下防身的匕首。
風愈發大了,吹得他衣衫亂飛。
天上的黑雲被風吹著遮住了明月,傾灑下的光就暗黯淡幾分。
原本尚可視物的林間墨色更重,在夜晚裡,空蕩蕩有隱匿著駭人的危機。
極不對勁。
白墮努力瞪大了眼,緊緊盯住對麵深淵一般的山林。
視線可及之處,黑得滴墨。
好像地府的黑夜儘頭,不知裡邊會不會忽然鑽出地獄惡犬將人撕咬成渣。
忽然——
有一抹白色從那儘頭走了出來。
腳步極慢,模糊著看不清是什麼,天地近黑,唯他獨白。
在黑夜中格外惹眼。
一步一步,由遠及近。
白墮不敢輕舉妄動。
隻能等著那東西慢慢逼近,毫無辦法。
終於——
白影破開曉霧一般,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白墮看清後,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
聲音發顫,竟就連手上的刀都拿不穩,滿眼驚懼。
在他的顫抖聲中,天上黑雲過了,又露出彎月的一角。
月光繼續傾灑,落入林間——
林中除了方才的馬車跟和尚,多了個人
一身白衣像是將夜色割裂,孑立於天地之間,身後是吞人深淵,身前是人間萬象。
月色蒼白,星星點點落在他的側臉,
眉目如畫,清冷勝玉。
通神氣度好比仙人臨世,嘴角含笑,平添溫和。
可他的一雙眼睛,並不尋常。
竟是同寺廟佛相一樣,璨同流光,金色瀲灩。
淡淡地瞥下來,
不可褻瀆,高不可攀。
隻見他啟唇輕笑一聲,在這林間,並不詭異,卻顯溫潤。
他說“你倒是惹了不少麻煩。“
“旁當”一聲。
白墮的匕首落在地上,他更是梗著脖子,道,“和尚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喜歡天降奶包,爹爹說我是條龍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天降奶包,爹爹說我是條龍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