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梨沒覺得哪裡不對,“豬豬的哥哥,小梨子的哥哥。”
傅應絕冷嗤,“他是你哥,那我豈不是也要給他當爹。”
去捏了這糊塗蛋的小臉,磨著牙道,“不許叫,那幾個臭小子也不許叫哥哥。”
奶團子虎著臉教育他,“你沒禮貌喲。”
“.......?”
得了特赦令的奶娃娃,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在殿內嘟嘟噠噠地跑,去的畢竟不是什麼細致地方,便給她穿得輕便許多。
穿著一身月白勾金邊的小袍子,袍子過膝,露出下頭蹬著的蓮紋小靴。
袍角有寶相花,手肘處卻繡著龍鳳紋。
將頭發整個紮起,兩額掛了小鈴鐺,發尾一甩一甩,跟冠上的細流蘇相映成趣。
整一個玉雕一樣,軟乎乎的小胖丫頭。
胖娃娃笑得眼睛眯起來,喜滋滋爬上了出行的輦駕。
一路晃著,奶團子一小隻呆在上頭這裡摸摸那裡蹭蹭,揣著鼓鼓囊囊的一包小零嘴,時不時拿出來吃兩口。
這是她受了傷,哭得可憐兮兮求來的,傅應絕被她纏得昏了頭,哪還有什麼不應的。
待反應過來看著小人那臉上偷到油似的做賊樣,氣得又將她好一通收拾。
”小主子,前頭便是了。”
層層起伏的操練聲透過宮牆傳來,即使還隔了幾段距離,卻中氣十足聲聲入耳。
奶團子急忙爬起來,轎輦方停下,她就急切地朝小全子伸出手去,“小梨子玩,抱抱呀。”
禁軍衙邸修得大,畢竟要容納這麼多人呢,後頭是配套的演武場,因著傅應絕重視,這裡在整個皇城,那都是占地廣然的。
周意然斂著眸子,負手站著,禁軍操練自有專人監管,而他此刻需要手把手教的,隻有祁揚一個。
“背脊繃直。”
他手上不似傅應絕那樣白,骨骼略大些,顯得一雙手更加有力,就連手背的筋都緊致爆發力極強。
手持著短鞭,輕輕在祁揚背上敲了一下。
祁揚滿頭大汗,腳呈弓步,雙手平直,上頭搭著沉重的大弓,汗如雨下,手腳都在打顫,卻堅持著沒有絲毫鬆懈。
習武都要吃些苦頭的,最佳年齡在四五歲之間,那時候小孩身上韌,祁揚如今七歲有餘,說起來還晚了些,自然會更苦更累。
“統領,永嘉殿下持禦令至禁軍營。”
有卸下甲胄的兵士抱拳來稟,周意然晃著短鞭的動作一頓,沒有第一時間應答,待士兵又稟了一聲,他才沉聲道,“知道了,下去。”
兵士很快退下,又隻餘下師徒二人。
一聽到永嘉,祁揚眼睛都亮了起來,眼神不住地往周意然那頭飄去,周意然不為所動,在他臂上又敲了一下。
“抬高。”
祁揚又將手臂繃直,疑惑周意然怎麼半點反應都無。
卻見下一瞬他收了短鞭,拍了拍衣袍,語氣自然,“好好練著,我去迎公主。”
祁揚想說他也想去,可周意然一個眼神輕飄飄地下來,他就立刻閉緊了嘴。
最後隻得老實在下頭站好,眼巴巴地看著周意然施施然離去。
畢竟是公主親至,再加之傅應絕有意為之,排場自然要大些。
小全子差點拉不住一下來便要往裡衝的奶團子。
“小主子,小主子,莫急,莫急,靜候片刻。”
腳步被生生止住,奶團子急得什麼似地,扭過小身子去生悶氣,“小全子也壞!跟爹爹學!”
都是爹爹教的,欺負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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