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您這又是何必呢,自有大人去操心,哪有小孩兒摻和這些事的。”
可他哪還有什麼大人呢?
祁揚隻抿著唇,眼睛看著遠處的夜色無變,收不回來。
蘇展靜靜候在他身側,軍來軍往,兩人似是凝固一般站在遠處,沒有挪動分毫。
半晌,祁揚才強忍著淚意,嗓子發啞。
“合該是我的錯。”
他跟著周意然,隻知曉每日拚了命地練武,有朝一日能為小殿下所用。
可誰想到,如今半事未成,卻早早為彆人惹了麻煩。
“我不該,為陛下,為小殿下帶來煩擾。”
小少年自認堅毅,受了多大罪也不哭,可現在眼淚根本受不了控製。
蘇展瞧著也不是滋味,說起省事,誰又有祁揚省事呢。
自從叫小殿下救回來,自求禁藥以為縛。
你叫他做什麼,他半句怨言也無。
說是一心隻有陛下同小殿下都不為過。
跟在傅應絕身旁,蘇展又如何不知他此刻是什麼想法呢。
祁揚,萊雪的太子。
他雖說是來了大啟,可同那邊的拉扯卻是剪不斷的。
如今西山受伏,細查兩日,發現裡頭除了大啟叛軍,南度,竟是還有萊雪的影子!
“何須自責,陛下若真怪罪,哪還留您在這處。”
這話真不是安慰,照傅應絕那性子,哪管你什麼孩子大人,太子平民,不都是兩隻眼睛一根脈。
一刀下去解恨。
可就算不怪罪,你若叫傅應絕開口說些不怪罪你,你彆自責這樣的話。
用頭發絲兒想,那都是不可能的。
如此,蘇展便要替他分說一二了。
祁揚聞言,忽地抬起了頭,眼中震動。
“陛下,陛下他……”
蘇展道,“不說陛下,周統領那可是你實打實的授業恩師,他如何您還不知嗎?”
因為周意然須得靜養,除了送回來那日,祁揚跟著哭得稀裡嘩啦,到如今,也還沒再見著麵呢。
“周統領不聲不響,卻是護短得厲害。”
他循循善誘,“說些難聽的,您如今哪跟萊雪還有什麼聯係,陛下那頭第一個不答應。”
傅應絕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祁揚也是因為傅錦梨才抬手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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