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度,萊雪,還有李源去的北邊,皆是天各一方。
將大軍同時分作三係,雖吃力些,但也不是不可為。
可大啟人傑地靈,幅員遼闊,無時無刻不有人在虎視眈眈,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眼中。
保險起見,還是不宜激進。
若不然,到時都出去打仗了,誰來守家。
“朕還當個個都豬腦子了。”
傅應絕輕哼一聲,不冷不熱地。
“跨馬提刀就要上,也不知你們小殿下見著了是笑話不笑話。”
都是一把年紀了,還要搞這套熱血衝動的做派。
眾人方才確實不理智了些,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站著認了。
自西山回來後,獄中又進了新人,聽說身份還不簡單,都是皇親國戚,彆國來使。
朝堂上為這些人足足吵鬨了兩日,才敲定最終處決。
傅應暉,貶為庶人,發配皇陵,為他那群地下的兄弟們餘生懺悔。
這對皇室來說,已然是極重的處罰了,可傅應暉受的,遠不止此。
聽押送的人說,去皇陵的路上,都是拿擔子架著的。
不架不行,也不知是上了什麼刑,渾身血淋淋地,瞧那樣子,後半輩子躺在床上都不好過了。
萊雪那邊,有著止戰合約,但他們堂而皇之,敢派人無故入大啟境內,證據確鑿,實難推諉!
故大啟單方麵撕毀條約,由魏不明老將軍親自領兵,此戰,不在滅敵,勢在立威。
不是愛來?
那便攻他三五幾個關卡城池,看看日後還知不知曉腳該往哪裡放。
至於詹南禹,說不上慘還是不慘。
好歹最後留了條全屍。
在處死詹南禹的同一日,也是派出大臣,出使南度。
帶去一紙文書,話語雖糙,但勝在簡明扼要。
大致意思是:你南度管不了的亂臣賊子,我大啟自來助人為樂,順手替你管教了。也無須言謝,心頭感念便好。
此次係他一人所為,我國之肚量,大比通天,不予遷怒,望好自為之。
貴國若仍想上門討個說法,無論何種法子,我大啟都是樂意之至,奉陪到底。
都是簡單妥當,直接明了的處理,可就在一個小小的節點,犯了難。
蘇展來報時,傅錦梨正一個人往紫辰殿外跑。
粉白粉白的胖娃娃,抓著她弟弟非說要給曬太陽。
“是,弟弟在家,在家黑黑呀!”
小孩兒拽著她的龍,太大了些,拖到了地上。
指著外頭,衝著傅應絕道,“曬曬,小梨子給曬曬。”
他們這一出去,許久不在寢殿中,但日日都有人打掃通風。
可不知小孩兒哪裡來的錯覺,覺得這布偶龍離了她,一條龍在這寢殿中,定是悶在黑漆漆的環境裡,需得出來曬曬太陽才好。
不然弟弟不開心!
傅應絕揉著眉心,看著地上的半截尾巴,頭疼極了。
“今日不許帶著它睡了!”
地上有宮人日日擦拭,便是在那上頭打個滾,都沾不上灰。
可沾不上並不妨礙他嫌棄。
“弟弟乖乖,睡覺的,小梨子拍拍!”
一聽不許弟弟上床睡覺了,她瞪圓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還當他爹是嫌棄弟弟睡覺“鬨騰”,立刻就要維護。
弟弟是乖乖的,小梨子拍拍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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