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周哥哥~”
聲音不大,就傅應絕聽見了。
抱著孩子的人忍不住嗤,又扯唇應她,“嗯,你哥。”
她哥這兩日可不太地道,給她爹找了不少事兒。
稱病在家,你就好好養病吧,非得是三天兩頭風雨無阻地在彆個兒學堂大門口等著
就他這冷臉一放,生怕彆人不知曉是他周意然來了。
朝中還幾次隱晦地提,說是身子康健了便要關心朝政,哪有這樣正事不乾,成天奶孩子的道理。
可他愣是不理,一邊還是報傷重,一邊又光明正大地接孩子,一接吧,還是接四五六個。
瞧著是樂不思蜀了。
“請小殿下安。”
在外頭,就連禮節都要從簡,周意然隻微俯了身子。
奶團子笑嗬嗬地,在傅應絕懷裡踢了下腿,嬌聲道,“謝謝,周周哥哥。”
怪禮貌的。
周意然麵無表情腹誹,同她老爹天壤之彆,想來是自學成才,不存在言傳身教。
“謝?”
傅應絕捏著她腳往周意然那頭踹,在上頭留下個不深不淺的小腳印。
周意然垂眼看去,默不作聲,沒在意,甚至連拍都不曾拍。
傅應絕似笑非笑,“你謝他?不知道他給你爹我找了多少事兒。”
他倒是玩得歡,自己一天麵對那些個老匹夫,煩不勝煩!
天子實在猖狂太過,當街就敢縱女行凶,卻忘了懷裡小孩兒是個嫉惡如仇的。
“爹爹打?壞壞,打人!”
小孩兒反手一巴掌呼在他下巴處,所幸是沒用多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奶團子擰巴著小臉,嚴肅中帶著不讚同,伸出小手教育他。
“不可以,打人,打人,小梨子收拾!”
“……”
公平公正得很,又愛看熱鬨,又愛勸架。
傅應絕張了張嘴,可對上小孩兒那小包子大小的白拳頭,又識相地閉上了
周意然看著帝王這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嘴角一牽,克製了下,又抬手道,“多謝小殿下,多謝陛下,臣先行告退,明日定辭假歸朝,效犬馬之勞。”
傅應絕現在是看見他就煩,恨不得趕緊將他打發了。
“您可慢走,當心再給摔床上躺兩日。”
待那人遠去,看著懷裡這公正大義的小胖丫頭,心底又開始泛酸。
給周意然一腳,又得她一個巴掌,越想越不平。
“怎麼日日都要收拾我,不見收拾彆個兒?”
幼稚極了,蘇展沒眼看,悄悄後退了半步。
帝王的瞳孔因著不是滾圓,瞧著比彆人要寡情一些,可此刻那雙利得出奇的眼睛,卻晃著不明顯的委屈。
小孩兒聽見他的控訴,先是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周意然背影,確認人確實是走遠了,才神神秘秘地湊上來。
軟乎乎地,帶著小孩兒獨有的奶氣,一雙眼睛濕漉漉,停在那傅應絕耳邊。
“小梨子打,不痛,周周哥哥,拳頭大!”
她軟著聲音,壓低了怕彆人聽見,“打痛痛呀,不給打!”
爹爹壞壞,打周周哥哥,可是周周哥哥拳頭那麼那麼大!
再將爹爹打哭了可怎麼辦呀!
小梨子先收拾爹爹,周周哥哥就不收拾了,小梨子拳頭小,不痛!
前言不搭後語,傅應絕偏就聽懂了,一時之間,神情都細微地扭曲了下。
這破棉襖是又漏風,又防一點寒。
怕他爹打人,再叫彆人給打了,她先動手收拾,彆人就不打爹爹了。
孝順啊,當真孝順。
孝得傅應絕後槽牙都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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