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愈大,失望就愈大。
他攻得很快,退得更快,一個照麵便被打了回來,嘴角溢出了鮮血。
他出手如電,接連五拳轟向食屍老人的左手,拳拳都毫無保留。
食屍老人左手接了他五拳,趁他蓄力再出招的瞬間右手驟然出掌,狠狠地印在了他胸前。
江小魚攻的那五拳的力道有多大,他受的那一掌力道就有多大。食屍老人頗有惜才的意思,除了所借之力,其實本身並未加施太大的內勁,否則,他現下便不會隻被震斷兩根肋骨了。
“你的左手不是破綻?”江小魚擦去了嘴角的血漬,沉聲問道。
“當然不是。”食屍老人咧嘴回道,“以老夫的武功,何來破綻之說?”
江小魚氣得翻白眼,覺得胸口更疼了。
胸口的骨裂使他呼吸刺痛,但他還清楚記得掌門的交代把他打傷。
“這老家夥好強的掌勁!但我為甚麼一定要跟他比拳掌?我明明也很擅長使劍的!”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八字胡向上挑了挑,齜牙笑了笑,“我打不贏你,但我一定要傷你。”
他活動手指取下了拳刺。
台下的江小白已然理會他的意思,大叫道“哥,接劍!”
這是武校,可不是廝拚,食屍老人自沒有阻他接劍的道理。
一個起手式後,江小魚執劍畫牢,將食屍老人圈點了起來。
“好劍法!”虞淩逸隱在校場中看著台上的江小魚,忍不住輕聲歎道。
同樣的劍招,與江小白比,他使出來少了一些靈動多了一絲淩厲,少了一些飄逸,多了一絲果決。
最重要的是,江小魚出招更快!隻有“意念在前,出招在後”才有可能達到的那種快。
“大華不愧是尚武之國,這些大宗門的底蘊的確深厚無比。台上這徐家弟子,看樣子最多也不過三十歲,劍法竟能有如此造詣,比之祝孝臣隻怕也是伯仲之間,實在難得!”虞淩逸越想,心思越沉,“也不知大華不出世的高手還有多少。”
食屍老人一路躲避,一路哇哇怪叫著,臉上滿是笑意。
“你這小子,劍法真不錯!”他一邊躲,嘴裡還說個不停,“刺我左胸那一劍低了一些那招切麵撩慢了一點這又是甚麼招?慢了慢了,我都在擺身了你才刺過來!”
江小魚的臉已經憋成了紫色,不,快要成黑色了。
“甚麼鬼?這老家夥劍法造詣竟也這麼高?”
能絲毫不差地指出他劍招中的“不足”,自然是看懂了他的劍法,若非劍法造詣高於對方,是絕不可能一眼看透的。
“嘿嘿,沒想到罷?老夫先前也是使劍的!”食屍老人繞指攤開了江小魚的劍,眯眼笑道,“想當年”
他的話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江小魚得意地笑了。
笑著笑著,身形一歪,突然倒在了地上。
徐嘯衣急忙離座衝到他身前,替他號脈“不打緊,內傷滯氣暈過去了,崢嶸、小白,扶他回房。”
先前受食屍老人那一拳,他就差點岔氣,要不是記著徐嘯衣的話,可能早就撐不住了。適才他一上來便故意每招都“恰到好處”的使壞那麼一點,直到這第一百二十五招,他半道突然變招,改撩為刺。
那一劍,不偏不倚,正中食屍老人的左胳膊,刺了好大一個血窟窿。
“我說過,一定要傷你的!”迷糊中,江小魚咧嘴笑道。